进了车里。
车门摔得震天响。
宁可爬起来坐好,提醒他:“借来的车子,摔坏要赔钱。”
她瞪着后视镜,季臻抬眸,两人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相撞。他扯了扯嘴角,语气寡淡:“人没坏就行。”
他那个是嘲笑,连带着后面那句话听着都有嘲讽意味。宁可火气更大了:“你的意思是我坏掉了?”
季臻没吭声。
这是默认了的意思?
她怎么就坏了!
宁可也没打算在他开车的时候跟他拌嘴,压下火,不理他。
担心袋子里的萝卜丝倒下来弄脏车子,她把塑料袋放到脚边,将罐子一个一个扶正。
注意到玻璃罐外面用一层厚厚的纸包着,宁可扯了一下。
不经意看到纸上的图案。
是那幅画。
描绘着茶山小屋,窗户开着,窗前站着两个小人。男孩穿着白褂子,女孩头上戴着一朵大红花。
这是她五岁半的时候,跟宁泽的合照。画是后来宁泽画的。可能被姥姥拿来当报纸用了。
突然一个急刹车。
宁可身体倏地前倾,脑门撞上了前排座椅靠背。
有人闯红灯,前面那辆车追了尾。
季臻把车靠边停稳,拉开后座车门,弯腰钻进来,仔细检查她的额头:“疼不疼?”语气褪去冰凉,有些急促。
宁可摇头,倒是不疼,就是被吓了一大跳。
季臻扯过安全带,帮她扣上,又恢复了傲慢腔调:“晕车的人,坐车能老实点?”
宁可没再看那画。
季臻伸手扣住她的下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几秒,似乎是在检查她有没有被磕毁容。
而后,他神情放松,轻啧一声:“你这面瘫能治愈?”
宁可嘴角弯了弯:“你看呢。”
季臻垂睫盯着她嘴唇,“牙口倒是好。”
“……”
经他一提,宁可又想到了那晚咬他脖子的场景。
回到家已经九点半。
宁可太累了,洗完澡,随便吹了吹头发,倒头就睡。
手机震了震,季臻发来消息:【出来吃饭】
宁可看了眼屏幕,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叩门声吵醒。
她晕头转向地过去打开门,“干嘛。”
季臻:“吃饭。”
宁可困得只想睡觉:“不吃。”
“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