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午睡起来,哥哥他们还没回来。
池缨打了个小哈欠,从床上拱起来,就听见外面有人进来,说村里出了事,裘元良让村民过来,把家里那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借出去。
裘奶奶正在小菜园里,听见这架势,觉得有些不对:“出什么事了?”
村民脸色着急:“西边那块地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个坟包,挺吓人的,咱们村又没人葬在那儿,谁会开这种玩笑?”
“元良说肯定是唬人的,让挖开看看,但是大家都挖不动,就想叫几个练家子过去试试。”
这听起来是大事。
裘奶奶不敢耽误,赶紧让保镖跟着他过去了,自己扯下身上的围裙,也要跟过去。
池缨刚好趿着小鞋子从屋里出来,揉着眼睛喊了声:“奶奶。”
“外面出了点事。”裘奶奶本想叮嘱她好好在家,想到家里没个主人,又把她抱进怀里,往门外走,“咱们去看看。”
村民说的那块地离裘家不远,裘奶奶抱着池缨出门,五分钟就到了。
到了跟前,裘奶奶把她放下,牵着她走近人群。
田地里,一群人正围在一个鼓起来的土包旁指指点点,而从裘家出去的几个保镖拿着铁锹奋力铲了几下,仍旧没有把坚硬的土包挖开。
奇了怪了。
村民议论起来:“前些天还是平的,没这么个东西。看起来跟旁边的土地也没什么区别,怎么就是铲不动呢?”
乡下的尸体都是火化了送进地里,起个坟包,跟眼前这个一模一样,怎么看怎么不吉利。
裘元良是做生意的,最忌讳这个,见保镖都挖不开,就翻了翻通讯录,准备联系相熟的风水先生过来看看。
一群人着急的时候,池缨迈着小短腿挤进去,溜到了坟包前面。
她个子跟坟包差不多高,小手一伸,就能摸到坟包上的土。
池缨伸手摸了一下,旁边的池澈看见,立马把她拎开,教训道:“池缨缨,你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敢乱摸,不怕出事啊?”
池缨小鸡仔一样被哥哥拎着,着急地踢了踢小脚,奶声说:“里面有人!快放缨缨下去。”
池澈愣了一下,赶紧把妹妹放到地上。
池缨从兜兜里掏出一张黄纸符,贴上坟包,看到上面萦绕的黑气渐渐消散了,拍拍小手道:“哥哥,可以挖啦。”
池澈知道这是妹妹看出什么不对了,挠挠头,看向裘元良:“爸。”
冉思慧也上前一步:“应该没事了,挖吧。”
村民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着儿子和妻子的意思,裘元良还是道:“麻烦各位再挖一次了。”
老板发的红包够大,几个保镖虽然有点怯,但也还是拿着铁锹上前,再次开始动工。
这次果然很顺利,土包轻轻松松就被挖开了。挖到地面下几尺的时候,铁锹一空,泥土忽然纷纷坠落下去,露出里面一个长方形的中空大坑。
“怎么还有人呢!”村民们惊呼起来。
裘元良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查看。
现在尸体下葬都是要火化的,火化完装进棺材里走走形式,再照规矩落土,没有谁家会把尸体直接扔进坟里。
坟坑边围了一堆村民,又有人惊呼:“这不是村西头的王虎吗,怎么在这儿躺着?”
竟然还是个活人?
王家人刚好在这儿,瞧见真是自家儿子,吓得也不避讳了,赶紧跳进去把人拉出来。
“作孽啊,谁把他埋进这里面,也不怕出人命!”
王家人气得不行,旁边的村民也开始议论纷纷。
一个大活人被埋进大坑堆成坟,实在是太晦气了,这事儿不管发生在谁家,都得惊出一身冷汗。
裘元良皱起了眉:“王大叔,你们家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被他叫王大叔的正着急自己儿子,拼命摇晃他,又掐人中,见他怎么都不醒,急了,啪的一巴掌就照着脸拍了上去。
王虎眼皮动了动,顶着个大红巴掌印,终于有了动静。
王大叔又气又急,总算松了口气,回应裘元良:“整天工厂和家里来回跑,能得罪什么人?我看是隔壁村子眼红咱们经济好,早就想来事了!”
隔壁村子也有人在工厂上班,裘元良觉得不至于。
这事儿就这么草草了结了,也没找到原因。
王家人怕再出事,往大门口装了个监控,放出话去,谁再敢拿他儿子的命开玩笑,他就提刀上门去!
池缨跟着哥哥奶奶爸爸妈妈回家。
村民们只当碰巧了,没细想,池澈和冉思慧却知道不对,忙问她怎么回事。
池缨窝在哥哥怀里,奶声说:“王虎做了不好的事,招惹到了不好的东西。”
裘元良什么都爱追根究底,不相信刚才那坟包放了符纸才能挖动是凑巧,闻言问道:“什么不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