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澈心里有点沉甸甸的,张了张嘴,率先打破沉寂:“之前好像没听过这件事。”
老太太摇头:“以前家里电视少,一个烧掉的酒店能有多少人注意?现在这里是孩子们出息之后重新筹建的,跟以前一个样。”
所以这酒店的历史还得往前挪个十几年。
老太太叹了口气:“出事之后家底赔了个干净,重新盖起来不容易,孩子知道我惦记,本来也没想着赚多少钱,没想到出了这么多事。”
“你说奇怪不,四五起案子救回来两个人,怎么就我这个老婆子没出事呢……那之后这酒店就半关张了,我一个在这儿守着。”
本来就够不容易了,时隔这么多年又背上几条人命,谁能痛快呢。
大家都有些不是滋味儿。
池缨什么都不懂呢,别人说话的功夫,她已经把早餐吃完了,正往肚子里填着餐后水果。
她吃了颗葡萄,大眼睛忽闪忽闪说:“奶奶,你在难过呀。”
老太太眨了眨眼,把酸涩眨回去,浑浊的眼里透出慈爱:“这么多年过去,不难过了。”
池缨觉得她还是难过,“喔”了一声,问她:“奶奶想见爷爷吗?”
老太太都给问懵了,哪怕脑子再糊涂,都觉得她在开玩笑,摆摆手道:“走了那么多年,见他干什么。”
又埋头喃喃道:“老东西走了八百年,指不定早就重新投胎做人,娶了漂亮的小姑娘呢。”
布帘后面有个头发花白的影子闪了一下,杭岳以为自己看错了,重重的咳了一声。
餐桌上的人都看向他。
杭岳连忙摆手:“没,没,大家吃饭。”
听老太太说完之后,嘉宾们心里都有谱了,看来酒店里作怪的东西,跟几十年前的那场火灾脱不了干系。
晚上杭岳拿着从池缨那儿顺来的几张符篆,感觉整个人都要膨胀了。
床上全都是水,昨晚的那间房没法睡了,他从兄妹俩的左边搬到右边,也不瞌睡,兴奋地等着鬼敲门。
再敢来吓唬人,这次不neng死你!
杭岳从小就能见鬼,对于鬼的恐惧本来就不如常人深,这次害怕,也只担心酒店里的是厉鬼。
不过只要有了这些符篆,一切都不是事儿了。
凌晨两点,果然有东西来敲他的门了。
杭岳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招脏东西待见,揣着满身的符篆冲了过去,结果对方跑得比他还快,一开门就没影了。
杭岳不信邪,直接拿了个手电筒出门,决心要把鬼找出来。
整个走廊上都没有人,他带着手电筒拐上楼梯,朝上走去。
上面没有人住,工作人员也没有开灯,黑漆漆的,杭岳按了一下开关,发现连灯都报废了,只好拿着手电筒往前走。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好像走到了一片废墟里。
还是走廊,两边的墙壁却被烧得不成样子,半坍塌的墙壁上挂满黑灰,灯光往里面一照,黑黝黝的,到处都是毁坏的砖石老家具。
酒店是重建的,干净整洁,不会有烧塌的地方。
杭岳心里一突。
见鬼这么多年,他好像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啊。
……
池缨本来是跟着哥哥度假的,想到白天奶奶那么伤心,决定还是把坏东西们解决了再说。
哥哥和小方他们都在睡觉。
池缨从床上拱起来,戴上圆圆的瞎子墨镜,把自己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遮住,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特有气派,特威严,小嘴儿一咧,拿着猫爪爪魔杖出了门。
门外就有摄像头。
池缨把门关上之后,仰起小脸,对着摄像头抓了抓小手,然后两手背到身后,严肃地说:“缨缨现在要去抓坏东西了哦,导演叔叔不在,也没给摄像机,大家不能看到厉害的缨缨了。”
她收回脑袋,埋头往楼上走去,嘟囔道:“不过奶奶好伤心的嘞,缨缨不喜欢,要帮奶奶。”
奶呼呼的小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上面派来的人晚上也在摄像头后面盯着,被她打了一通招呼,简直哭笑不得。
等看见她一个人走上楼,连个大人都没带,才有点慌了。
“刚才杭岳上去了是吧,还有别人吗?”
“没了,他还没小祖宗厉害,跟在前头上去也没用啊,赶紧联系其他嘉宾过去,别真出事了。”
“楼上磁场比下面还乱,摄像机都装不了,问题可能有点大,这还是凌晨,凶得很……”
本来这是一个完全自由的节目,嘉宾们随心所欲,工作人员不能干涉,只要在摄像头后面观察就行了。
但池缨是在是太小了,走到大街上都得栓根牵引绳的那种。
幼崽就算再厉害,在工作人员眼里也只是幼崽。脑子里小家伙的背影挥之不去,好像轻轻松松地就能被黑暗吞没,他们不敢耽误,慌里慌张地去联系其他嘉宾。
池缨爬到二楼,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没带灯。
于是气定神闲地按亮猫爪爪,继续往上爬。
黑暗把她吞噬,只有瞎子墨镜反射出微光的弧度,一切都静悄悄的,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