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沈朝言垂眸看着被挂断的通话页面。
他当然知道,姜阮今天从A城回来了。
姜阮既然去了A城,那么就证明她知道了一些事情。
按理说他应该现在便去做好应对的准备,以防接下来的事情超过他掌控局面。
但是一想到姜阮, 他唇角却又微微上扬了些。
明明做了这么多事,悉心布局。可是到了这一步,他却没有半点恐惧与担忧,甚至开始有些好奇,姜阮得知这一切真相时的表情会是怎样。
可是……如果姜阮真的知道了,从此开始厌恶他,那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意突然间便就淡了。
极端的矛盾,让他再一次陷入了两难之间。
还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思来想去,沈朝言便也就做了决定。
既然两种情况他都不排斥,那么不如就放手。接下来他不再去干扰事情的发展,让它顺其自然的发展。
至于结果如何,这一次便听天由命好了,就当是一场赌局。
阳光明媚,看着平静至极的一天,江氏内部却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变动。
会议室里,那些身穿着西装的董事们,表面上各个人模人样,但是内心实则都有各自的算计。
空气里是一种略带着些许诡异的安静,江致坐在主位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像在看一场荒唐闹剧。
而与江致对立处坐着的,则是许连新。
许连新双手环着胸,笑意猖狂至极,现在或许应该叫他江连新了。
站在这里的那一刻,他便是选择了重新恢复自己的身份。
江连新的左手边站着一名律师,刚刚宣读了一份遗嘱,关于江氏的集团与财产分配。
而江连新的右手边站着的人,对于江致而言更是熟悉至极,那是宋忱。
遗嘱早已宣读完毕,江氏的继承人似应该是江连新。
也是,对于已逝的江总而言,儿子与侄子,正常人都会选择前者吧。
当年江致直接掌握公司,本就引起了董事会内部众多流言纷扰,但是因为江连新的不知所踪,江致掌权似也就变得名正言顺了。
而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在场的这些董事,大多数默不作声等待局势变化,但是其实心中也已经在思考接下来的选择了。
江连新依旧得意,看着江致,问道:“做了这么无耻的事,将我父亲的家产占在手里这么多年,如今也是时候该还回来了吧。江致,毕竟我们兄弟一场,我也不想闹的太难看。只要你和我道个歉,乖乖滚蛋,我可以分你个小公司管管,以后别人见到你也还得喊你一句江总是不是?但如果你不识抬举,那么我们就只能公堂相见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江连新的声音愈发狂妄,“宋忱在你身边也跟了不少年了吧,你做的那些龌鹾事,你猜我手上有多少证据呢?”
江连新这话一出,便引起了一阵议论。
那些董事门各个也是人精,宋忱在江致身边跟了这么多年,如今都选择了投靠江连新,那么就证明江致大势已去。
他们彼此间交换了眼神,心中的天平已经微妙的倾斜。
而对于江连新这番类似于挑衅的话语,江致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宋忱,声音里带着几分可惜,“宋忱,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走到今天这一步,背叛我的人会是你。”
宋忱低下头,没有说话。
见此,江连新笑的更加得意。
果不其然,江致和以前一样,愚蠢又可笑,偏又中感情。
这种时候居然不想着怎么应对,只在意被这个跟了他这么多年的助理背叛。
于是江连新添油加醋的开了口,“良禽择木而栖,你也要理解一下。”
江致轻笑一声,反问,“我有和你说话吗?”
“你!”江连新气急。
他本以为自己现在掌握了主动权并且处于主导地位,他盼望着在江致脸上看见恐惧的表情,然后再将这些全都夺回来。
可是没有如他所料,江致明明是失败者,竟还瞧不起他?怎么可以!
江连新正想发火,身旁律师轻咳了一声,暗示他冷静。
江连新深呼吸了一口气,手又不自觉的摸向了自己口袋里的物品,他着看着江致,“快点决定,别耽误时间。”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江致直接起身,“那你就拿着好了,当是我施舍你的。”
江致说完,竟也没停留,直接离开。
看着江致的背影消失,许连新似这才反应了过来。
江致……认输了?
也是,江致是个聪明人,他手上的这些东西足矣威胁到江致,选择一个体面的退场法也很合理。
但是江连新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还想看江致跪在他脚边求他给一条生路的场景。
居然……就这么轻易结束了。
没有达到想要的目的,江连新自然是不满的。
但是内心的烦躁与渴求愈发强烈,江连新强忍着自己暴怒的情绪。
他也起身,看了宋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