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呢?
往好的地方想想,起码不用担心瑶瑶被欺负。
而后赵弘才道:“不妨事,寻常你能做的,我也能做。”
阮瑶抿抿嘴唇:“可……”
赵弘以为她是顾忌尊卑,怕坏了规矩,便笑道:“瑶瑶你受伤了,要好好养着,这些事情就不用过手,先顾着自己才好。”
阮瑶想说,她的伤本就是小的不能再小,来喜哪来的伤药虽说不至于活死人肉白骨,可也是顶好的了,这会儿怕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是担心这人被伺候惯了,做不好这些事情。
可不等阮瑶开口,便听到了一阵咕噜噜的声响。
扭头去看,就看到小火炉上的铜壶因为放的水太多,已经有些溢出来了。
大殿下立刻想去挪开,没想到一摆袖,便把桌上的笔架碰倒,上面的名贵毫笔掉了一地。
而屋里连番的动静引得外头守门的季大有些待不住,凑到窗边出声询问:“殿下,您还好吗?”
赵弘立刻道:“好,不妨事,你自去吧。”说着,就要用手去拿铜壶。
阮瑶赶忙拿着布帕塞他手里:“垫着点,省的烫到。”
“哦。”
大殿下这才把铜壶挪开,心里却是一阵阵懊恼。
本想着趁瑶瑶身子不方便,自己帮她的忙,没想到越帮越忙,倒是比刚才更乱了。
瞧着阮瑶要去捡毛笔,赵弘抿抿嘴唇,撩起衣袍下摆,半蹲在她身边抢先把东西拾起来,然后便想要扶着阮瑶起身。
可是刚刚蹲的急,小腿有些发麻,站不起来,反倒是阮瑶托着他的手臂把他带了起来。
大殿下心平如镜。
抱都抱过了,托一下算什么?
习惯就好。
不期然的,赵弘看到了正进殿的顾鹤轩。
他不着痕迹的摆摆手,顾太医心领神会,安静的站到一旁隐蔽处等候。
而阮瑶则是在赵弘的坚持下到底还是回软榻上坐着,大殿下坐到桌前,给阮瑶展现了一手泡茶功夫。
动作行云流水,甚是赏心悦目。
阮瑶颇有些惊讶:“殿下,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大殿下想说,这是因为董皇后爱品茶,自己年少时候为了让董皇后开心,费尽心思学来的,结果董皇后看都不看一眼,可是一手好功夫却是学会了。
但赵弘还记得如今两人之间的窗户纸,话到嘴边就转了个弯:“书上写过。”
阮瑶半点询问的意思都没有,她早已接受了自家殿下天资聪慧的事实,立刻道:“殿下真聪明。”
赵弘没说话,就是耳根红了红。
这夸奖,真的是又直白又好听。
屋里暖烘烘的,加上刚刚担心许久,一直精神紧绷,这会儿松快下来后,阮瑶便有些犯困。
没多久,就靠着软枕睡着了。
赵弘立刻顿住了斟茶的手,将茶汤推到一旁,站起身来走到软榻旁,轻声唤了两句,确定阮瑶睡着了,赵弘才将她轻而又轻的放平躺着,盖了被子,这才走出门去。
而在内室外,顾鹤轩正垂首以待。
见赵弘出门,顾鹤轩立刻道:“微臣来的莽撞,还望殿下莫怪,没有打扰到殿下吧?”
大殿下整理了一下袖口,嘴里淡淡道:“顾卿言重了,不妨事。”
顾鹤轩闻言点点头,露出了个笑容。
赵弘觉察出他的笑容里有深意,但很快顾鹤轩就收敛了起来,一如往常的云淡风轻:“殿下,皇后娘娘差人去调查阮女官的家事了。”
大殿下闻言,脸上露出了些“果然如此”的神情。
对董皇后,赵弘还是了解的。
智谋不足,心机不深,性情不忍。
若非她有皇后头衔,师出有名,加上倚仗董家,只怕不用赵弘做什么,陈贵妃就能把她吊起来打。
如今董皇后连出昏招,怕是已经按奈不住,如今对阮瑶下手本就在赵弘的预料之中。
于是他想也不想就对顾鹤轩道:“阮家附近安排的人手如何了?”
“回殿下,都齐整着。”
“传孤的命令,务必保护阮家人安全。”
“若是皇后娘娘惊动了官府给阮女官家里人为难呢?”
赵弘语气淡淡:“放心吧,她想不到那么多法子。”
但很快,大殿下就端正了态度。
瑶瑶的事情,再小都是大事,轻视最是要不得。
于是他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了一块令牌递给顾鹤轩:“拿去,谨慎些。”
顾鹤轩接过来,瞧了一眼。
这牌子虽是小小的一个,可意义重大。
见此牌,如太子亲临。
阮女官这面子当真是大啊,顾鹤轩立刻把令牌收起,并且在心里琢磨着自家殿下什么时候办喜事,自己到时候送些什么。
不过面上,顾太医还是一片温和淡定,开口道:“还有一事,殿下,微臣在医术上找到了有关分魂之症的例子,已经誊抄下来。”说着,顾鹤轩取出一本册子递给了赵弘。
大殿下接过来,却没有翻开看,而是看着顾鹤轩道:“顾卿直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