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他倒是使劲儿了, 怎奈宫中物件素来结实, 书桌更是选了上好硬木,这一拍没有撼动分毫,反倒让小太子掌心发红。
他委屈的瘪瘪嘴巴,一边揉手一边低声念叨:“坏东西。”
也不知道是在嘟囔桌子, 还是嘟囔偷饼小贼。
而后, 他想把纸条撕了, 但是细瞧了瞧,又舍不得。
自己就算了,瑶瑶的名字他才不要撕。
于是, 小太子就把这张纸条折好了塞到怀里, 而后觉得不妥, 怕再被人偷了去,便转身放到书架上的一个石盒子里,加了两道锁,准备当成重要证据收藏好。
但等小太子重新坐回到桌前,他便想起了昨天的那几篇寿字。
这字,不仅像是自己,和条上的笔迹更是相似。
莫非是同一人?
这让心思单纯的小太子陷入了迷茫。
若说这人坏, 偏偏他帮自己写字。
若说这人好,可……可他吃了自己的蓑衣饼,哪里会是好东西?
就在这时,阮瑶提着茶壶走了回来。
瞧见赵弘并未习字,而是靠着椅背憋着嘴,一脸不高兴,阮女官以为他是写累了,便笑道:“殿下怎么了?休息下吧。”
小太子生怕把有贼人的事情告诉阮瑶惹她担心,便转而将自己写了的大字拿出来,问道:“瑶瑶,写这个作甚?”
阮瑶回道:“再过阵子便是太后娘娘的寿宴,到时候殿下要写万寿图给太后娘娘做寿礼的。”声音微顿,阮瑶温声问道,“殿下可记得太后?”
赵弘点头:“瑶瑶之前说起来过,我记得。”不过很快小太子就转而问道,“那瑶瑶的生辰几何?”
阮瑶回道:“奴婢三月初三生人。”
小太子脸上有了笑:“真是个好日子。”
阮瑶一听,便觉得好奇:“殿下怎知道是好日子?”
三月三在阮瑶家乡确实是个节日,常常要祭拜祖先,还是男女相看的好时候。
只是不知自家小殿下从何处得知。
而后就听赵弘道:“那天瑶瑶出生了,自然是好日子。”
阮瑶闻言,下意识地红了耳尖。
换个人,阮女官定然觉得此话不正经。
可这是小太子说的,他家殿下最是干净无垢,从不撒谎,万事皆发于真心。
偏因如此,才越发引人脸热。
实在不知道怎么接,阮瑶顾左右而言他:“殿下,来喝盏茶暖暖身子吧。”
小太子在阮瑶面前向来乖巧,立刻伸手去接。
而后阮瑶就瞧见这人通红的掌心。
这把阮女官吓了一跳,赶忙走上前,捧住他的手,一边吹一边连声问道:“这是怎么弄得?被茶水烫到了,还是你刚刚碰到暖炉了?”
赵弘抿抿嘴唇,小声道:“我刚拍了下桌子。”
“……啊?”
小太子耷拉着脑袋,呜哝道:“就是,不小心。”
阮瑶一听,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
大抵是小太子贪嘴的印象颇深,阮瑶以为他是饿的厉害,这才不高兴。
于是晚上阮女官让小厨房专门做了碗糖蒸酥酪来给自家殿下加餐,怕他又吃多,晚上阮瑶便让赵弘躺平了,而后她把手温热,给小太子揉肚子。
小太子乖乖的拉着衣襟,感觉到阮瑶柔软掌心隔着一层里衣在肚子上动来动去,他有些痒,止不住的笑,便微微抬起上身道:“瑶瑶,隔着衣服痒。”
阮瑶动作顿了顿,抬眼瞧他:“那就直接揉?”
小太子一脸天真:“好呀。”
若他不是这般直率,阮瑶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可如今这般,倒让阮瑶不好下手。
到底也没把他里衣扯开,就这么凑凑合合的揉好了。
而原本应该是今天写完的大字,念着小太子手上有伤,也就留到明天再写。
这让赵弘眉开眼笑。
虽说他读书认字都是极快的,可是心底里还是不喜欢在桌前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尚有一颗童心的太子殿下爱吃爱玩,若不是为了瑶瑶,他才不会天天拿着笔用功习字呢。
能躲一天都是好的。
若是能再多躲几天,岂不是更好?
昨天不就有人帮自己写了大字么。
而屋子里的烛火熄了后,床帐里的小太子眼睛睁开,转了转,心里有了个好主意。
待阮瑶安睡后,小太子悄悄起身,溜到桌前,扯了张纸,刷刷几笔写下句话,而后叠了叠塞回到了点心匣子,他这才回去睡觉。
等到了第二天,阮瑶早早的去了太医院。
之前她被人敲了一闷棍,虽说养了一阵,但到底没养妥帖,后来吃的药还算有效,倒是不疼了,可最近阮瑶总觉得睡不踏实。
一到半夜,就总觉得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虽不至于吵醒,可也总是发梦。
梦一多,觉便睡不安稳。
阮瑶不知缘由,便想着去太医院瞧瞧。
寻常宫人自是去不得那地方的,太医也是吃朝廷俸禄的官员,给贵人主子瞧病的,宫人哪里支应得动他们,不过阮瑶如今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