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反正不会是自己的问题。
定是那小傻子影响的。
大殿下转身去拿了披风,叫上季大,一道出了内殿。
而此时,阮瑶刚刚给宫人们发完月例。
这着实不是个轻省活儿。
从内局领来的钱要登记,分给东明宫各处的钱也要细细算过。
虽说并不需要阮瑶亲手交到各个宫人手里,只需要按照定数给管事们,可这其中也要精打细算,容不得半点疏漏。
银子会有损耗,铜板会有疏漏,总之是每个环节都要小心谨慎。
加上阮瑶常常留在内殿,出门也是跟在赵弘身边,鲜少单独出现,故而各处管事都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和新任管事女官说说话。
一来二去,时间便耽搁下来。
瞧着时候不早,阮瑶怕小太子一人在殿内害怕,便只与他们寒暄了几句,就告辞离开。
出了殿门,她并未直接回内殿,而是准备先去趟小厨房。
刚刚让太子写寿字,他素来听话,定然是认认真真写到了现在,阮瑶觉得自己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不大合适,便想着除了晚膳,还要去小厨房瞧瞧有什么适合哄孩子……不,是哄太子的小零嘴,一并拿回去。
来喜就跟在阮瑶后面,时不时地说两句话,很是殷勤。
待拐过两个弯,便到了外殿,不远处就是小厨房了。
可就在这时,阮瑶隐约听到了些响动。
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
阮瑶便顿住了步子,往声音来处走去。
待跨出宫门,外头便是一片开阔广场,只在两边摆放着几个储水用的大缸。
阮瑶站得高,一眼就瞧见了在一个铜缸后面,有个圆脸宫女正捂着脸,低着头,身子瑟瑟发抖。
而在宫女对面的是个太监,背对着他们,瞧不清脸。
只能看到佝偻的身子,还有腰上别着的白玉。
来喜便轻声道:“那宫女叫夏儿,刚入宫不久,一直在做浆洗洒扫之类的活儿,瞧着是个胆小的,只是那太监……我有些认不出。”
话音刚落,便听阮瑶淡淡道:“这人,定是韦兴。”
作者有话要说:顾鹤轩:殿下和阮女官这你说一句我学一句的,是做什么呢?
大太子:好玩
顾鹤轩:哪里好玩了?
大太子:单身的不懂。
顾鹤轩:……为何要互相伤害.jpg
=w=
二更送上,三更正在哒哒哒跑来的路上
等会儿见!
第20章
宫中人, 阮瑶认识的不算多,能记下的更少。
可对韦兴,她印象深刻。
当初阮瑶没能进得了内殿伺候,便去外殿做事, 机缘凑巧被巾帽局的小管事韦兴瞧上了, 铁了心要和自己对食。
那时候的阮瑶心智未开, 瞧着有些呆,但她不是完全不知事, 对这门“亲事”死活不应, 加上刘嬷嬷和其他几个嬷嬷照应,这才未能让他成事。
阮瑶一直避着韦兴,后来去赵弘身边伺候,便没太想起来, 结果如今竟是见到了。
这场面, 确有些似曾相识。
越是相似便越让人生气。
阮瑶是个爱笑的, 脾气也好,鲜少沉下脸来,可这次阮女官面上无甚表情, 声音也是淡淡的:“他的胆子, 还是这般大。”
此话一出, 来喜的神色便谨慎起来。
若是寻常,他是不会管这等闲事的,宫中多得是藏在阴暗处见不得光的事情,大多人都是明哲保身,毕竟这样人情复杂的地方,出头的椽子总是先烂。
这韦兴在宫里亦是出了名的,仗着资格老, 又是从皇后宫里出来,比旁人多了几分脸面,便常常做些为人所不齿之事。
分明是个无根之人,却喜欢水葱一样的小姑娘。
以前就有宫娥受辱自戕,可韦兴却没收到任何责罚,自那之后稍微有点姿色的宫女都躲他躲得远。
来喜也是嫌弃这样的色胚,可夏儿到底不是东明宫的人,只是在寻常皇宫内做杂事的小宫女,若要出头也该是她的管事嬷嬷出面,轮不上自己去帮忙。
但是来喜听说过,当初阮瑶投井自戕,就是被这老太监逼得。
虽说传闻不可尽信,他瞧着阮女官也不像是会轻易自戕的人,但无风不起浪,来喜猜测韦兴与阮瑶必然是有仇的。
既如此,这就是个顶好的机会。
来喜立刻低声道:“阮姐姐,这等小事便不用你亲自出面,且等着,我这就去让这腌臜畜生好看。”
而后,不等阮瑶回答,来喜就从柱后走出,一甩拂尘,大步走下了台阶。
他并未隐藏行踪,走路时,厚厚的鞋底踩在汉白玉石阶上,脚步声甚是明显。
夏儿原本缩成一团,听到声音,想要开口,却很快闭口不言,只是眼睛咕噜噜的转,身子往旁边挪。
韦兴则是面无惧色。
他之前是在皇后跟前伺候过的,如今在巾帽局这样的优差肥缺,也是因为不间断的给明粹宫孝敬换来的。
这宫里讲究的就是个背后有靠,况且此处是东明宫外,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