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屋子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洞的?贼毛都傻了。
其实别说是贼毛,赵澄刚开始看到这个洞的时候,自己也傻了。合着这原主赵澄,干啥啥不行,怕死第一名。自上次宁古塔被蛮人洗劫的时候,这家伙就开始在床底下挖地洞了,当然,这冰天雪地的地方,想要直接将地洞给挖到城外,他一个人肯定做不到。但是将地洞,挖得可以容纳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这挖着挖着,好家伙,直接挖了一个地窖出来,打算用来藏身保命。这回,赵澄算是赶上了。
“拿好油灯跟黑糖,跟我走!”
赵澄故作一脸神秘,贼毛只能跟在其后,这地洞也很简单,直接跳下去,就是一条通道,再往里走,就是一个二人住的房屋半大的一个地窖。宁古塔这种极端天气气候,这地洞的墙壁上,都结满了冰,故而二人一下来,一股冰寒之气扑面而来,让他们都忍不住一个哆嗦。
“好冷!”
贼毛脸上都冻僵了。
用油灯一照,这地窖里,几乎空空如也,只在旁边放着一堆柴火,以及一口破锅,还有几副碗筷。这配置让贼毛有些看不懂,赵澄却是很兴奋。
糖。这个东西,在古代本来就贵,更何况是白糖了。在大燕,就流传着一句话“一两糖霜一两金”!这里的糖霜,说的便是白糖!不仅是大燕,其实在古代的欧洲,白糖也是极其珍贵的。在当时,白糖在欧洲里可是限量出售的“名贵药品”,能不能在生病的时候,吃一口白糖,就是欧洲那些国家,贵族的象征。但在华夏文明中,白糖的出现还是比较早的。当时的做法,便是大名鼎鼎的黄泥水淋糖法。这种做法,只需要一个大锅,和几个漏斗就可以了。成本较低。
赵澄买来木炭,是另外一种做法。这是小学科学课上,就教过的东西。
木炭,是具有多孔结构的固体,具有很强的吸附性,能吸附有害气体、色素和异味。将黑糖买回后加热使其溶解。
随后加入木炭,并不断用筷子搅拌,再用赵澄逛街买来的布匹,对黑糖进行趁热过滤浊液,得到无色液体。
将滤液转移到碗里,在蒸锅中蒸发浓缩。当体积减少到原溶液体积的一半左右时,就停止加热。
从蒸锅中取出碗,自然冷却,便自会有白糖析出。这白糖可比黑糖提升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无论是色
泽、口感、作用。
而木炭提纯法,比黄泥提纯法更先进的,就在于,出品的白糖比例,会提升很多。黑糖收集不容易啊,赵澄得考虑一个性价比。“殿,殿下,咱这是要干什么?”
贼毛忍不住冷得,打了一个喷嚏。
赵澄呵呵一笑:“你去那边,把火点起来,记住了,一半点火,一半烧成木炭!”
贼毛早就冷得不行了,点火自然是好事儿。
赵澄深深吸了口气,他将一个自制的沙漏,放在旁边,接下来,他就要开始了。
毕竟科学知识,赵澄是了解的,但是他身为一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对这各种火候,时间,以及计量的掌握,还是有些差,需要多次的尝试。
但赵澄,还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
因为这地窖里面,实在太冷了,光是烧木炭,就折腾了半个晚上的时间。这边火才刚刚点燃,这地窖墙壁上的冰块就融化下来,一时间里面各种雾气腾腾,有烧火的烟气,也有冰块直接蒸发成的雾气。
这还是赵澄早有准备,早就搞了通风装置。折腾了一晚上,木炭终于准备好了。辛苦的二人,从地窖中爬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二人又是倒头就睡。
门口,准时响起了顾渔的呵斥声。这一次,贼毛没有再被吵醒,一个深深的哈欠,直接睡到了晚上。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门外的顾渔,每天都有想杀人的冲动。“哎呀,祭酒大人,这天气,您站在这里,真让文杰心痛啊……”
就在这时,被狗腿子们簇拥着的周文杰,又来了。
顾渔本来心情就不好,转过头来,冷冷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周文杰似乎早就知道顾渔会是这种反应,啧啧啧走过来,笑道:“祭酒大人这话就不对了,您可是京城来的天使,若是在这宁古塔,被冻得有点三长两短,担责的还不是我们都护府?再说了……就为这么一个废物,祭酒大人,值吗?”
“你……”
顾渔很想反驳,却是发现颇为无力。
没错,废物。
这几天,赵澄的表现彻底让她失望透顶,整个宁古塔的人,也早就在期待着,一个月之后的赵澄行刑。
怕是到时候,赵澄被杀的现场,百姓都会弹冠相庆。
这种情况,让顾渔还怎么护着他?
她神色复杂,心中五味杂陈。
她甚至心中有一种冲动,干脆自
己,早日离开这宁古塔,眼不见心不烦,回去京城,继续去做她的才女。
奈何……
她每次想走的时候,脑中还是忍不住浮现起赵澄那一箭定乾坤的霸气,以及那首“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的绝美诗句来。她很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