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王府。
“魏国公,此番请战茹尚书说太孙殿下那里应了,这边只要魏国公稍微发力,必然可以担当这领军统帅。”
“现在凉国公去了真腊给太孙殿下办事,还不知道要多久才回来,如今咱们五军都督府,唯魏国公您马首是瞻了。”
朱寿,洪武二十年封舳舻侯,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
历史上受蓝玉案牵连至死,不过现在因为朱英的关系自然还活得好好的。
此刻在中山王府对着魏国公徐辉祖劝说道。
徐辉祖是中军都督府左都督,自然是朱寿的直属上司。
身高八尺五寸的徐辉祖闻言,微微摇头道:“我哪里能跟凉国公相比,不过这去吐蕃,确实可以争取一番。”
“只是你也知道,如今太孙殿下的军事学院人才辈出,也不见得会选择于我。”
徐辉祖自然是想去的,他的爵位世袭而来,功劳太少不足以服众。
能当上中军都督府左都督,那也是受了先父门荫。
除了练兵这块有点履历,唯一称得上功劳的,也就是燕王府的阿鲁帖木儿别有所图,被他抓捕诛杀了。
五军都督府大权旁落,跟以往大不相同,除开蓝玉跟太孙熟稔外,其余人就相差很大了。
“魏国公可别说这话,谁不知道如今太孙殿下极为宠亲锦妃,还为太孙诞下一子,只要锦妃开口,这统领之位谁还能争。”朱寿笑着说道。.
徐辉祖微微点头。
对于自家妹妹能够嫁给太孙,一直都是整个徐府的骄傲。
如今的徐府,可谓是大明的顶级勋贵家族,真正的皇亲国戚。
大姐徐仪华嫁于燕王,二妹为代王妃。
而对于徐府来说,最重要的还是三妹徐妙锦,虽说是太孙侧妃,但就地位而言,远高于大姐,二妹。
太孙殿下的权势太高了,在许多方面,甚至已经超过了陛下,才会给人这样的感受。
“行了,此事我自会想办法的,如若能去,自当带上朱佥事。”徐辉祖承诺道。
朱寿闻言大喜,起身拱手道:“先行谢过魏国公。”
院子里。
待朱寿离开后,屋子里走出一人,身穿丝绸长袍,正是徐辉祖二弟徐膺绪。
“大哥,那吐蕃又远又偏,累死个人,何必去遭这个罪,待在京师享受一番不好吗。”
徐膺绪走到院内的凉亭里,端起茶水喝了口说道。
先前他一直都在屋子里偷听。
徐辉祖摇头道:“今日不同往日,咱们徐府看上去极为尊贵,可实际上什么情况,你大致心里已经清楚。”
“太孙执掌兵权,改革军政,自京师军事学院成立后,威严更甚,无人敢不听从。”
“现在的五军都督府,位置已然极为尴尬,上不可上,下不能下。”
“本来按照曾经陛下定下的规矩,你这尚宝司卿的位置也要往上提一提,在五军都督府干个都督佥事不成问题。”
“然如今我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尚未满员,可吏部那边完全就没有要通过的意思。”
“原以为三妹嫁给太孙殿下后会有所好转,然实际却未有任何变化。”
尚宝司卿掌宝玺、符牌、印章,正五品官。
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遥不可及,是真正的大官,但对于徐府来说算不得什么,更别说徐府自中山王徐达,也算是将门,贵为徐家二少,却干了这算闲职的文官叫怎么回事。
徐膺绪倒是不在乎。
“我觉得尚宝司卿挺好的,平日里也没啥多少事情,清闲得很,平日里喝喝小酒,听听小曲,很舒服呀。”
“大哥,其实我觉得有时候是你想太多了,咱们徐府一家谁不给三分薄面,还要去争那些干嘛。”
“不统兵也是个好事,至少不会引起忌惮。”
徐辉祖摇摇头:“这跟忌惮没有关系,看似我徐府得莫大恩宠,然而实际上已经逐渐边缘化。”
“父亲留下的门荫已经逐步殆尽,若是我徐府再无军功,则只会留下魏国公这么个空名头。”
“不要觉得有世袭就能如何,如若我徐府对于朝廷无有作用,那国公的名头只会让太孙觉得是个蛀虫,空耗官粮。”
“前些日子传言有言官提出,要削减亲王勋贵俸禄,你当以为是空穴来风吗。”
徐膺绪不由回道:“这件事不是被陛下呵斥驳回了吗。”
徐辉祖看自家二弟很是无奈,只得讲述道:“那些言官,自从禁止风闻奏事后,现在安分了不少。”
“可即便在最嚣张的时候,哪里会对这俸禄之事有说法,都不是傻子,怎会平白无故得罪人,还捞不得半点名声。”
徐膺绪睁大:“大哥,你的意思是说,这事后边是.”
徐辉祖摆摆手:“心里知晓就行,不必说出来。”
“正是由于这件事,我才有所担忧。”
徐辉祖脑海中清晰记得,朝会上那言官出列,详细的列出各家勋贵,亲王俸禄,加起来每月足以有十数万贯之多,一年便是近两百万贯。
这可比整个大明的臣子加在一起还要多。
之所以有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