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又不好杀,这些文人还挺死脑筋的,就看大孙能不能把他们给治得服服帖帖的了。”
朱英闻言,笑而不语。
在辩论这块。
他还真没担忧过,前世就是靠嘴巴吃饭的,要是连这点能力都没有,那还怎么带弟子呢。
很快,就到了早朝的时候了。
连续三天没有朝会,似乎官吏们都有些不习惯了。
由于册封大典的关系,很多地方上的官员都到京师述职,早朝的开端将近一个时辰,都是在听这些汇报。
这边结束后,文官翰林院那边,白信蹈轻轻咳嗽一声,在旁边同僚期待的目光下,出班道:“启禀陛下,臣有上奏。”
白信蹈还是很聪明的,像是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提前把奏本准备好,涉及到太孙,肯定要谨慎一些。
“准奏。”
朱元章回道,而后看了一眼大孙。
朱英面容平静,似乎好像跟自己没太大的关系。
白信蹈作揖后,恭声道:“臣三日前,观太孙殿下阅兵大典,极受触动,心中感叹,这方将士威严,实则乃古今罕见,如此精兵强将,扬我大明赫赫之威。”
“臣心中为大明之强盛惊撼,同时在心中也想着,是怎样的操练,才能练出如此精兵强将。”
朱英听闻,眼睛微微眯起。
这口才不错,是个对手。
若不是在之前就知道了他们的用意,还真有可能被带进去,看似赞扬,实则只是捧杀的开始。
而白信蹈这话,也获得了诸多官员的认同,下意识的点点头。
白信蹈见成效不错,说话间自信更足了,接着道:“说来也巧,微臣一表侄,恰好便是在阅兵的行列之中。”
“臣好奇之下,就向其询问缘由,这才得知,原来臣阅兵那天所看到的将士们,在此之前,是每日都要进行操练。”
“这些操练比曾经的操练,并不在一个难度上,一般稍微年纪大些的将士,根本无法承受,这也就是为何在阅兵那天所看到的将士,几乎没有老将的缘故。”
“臣当时也没多想,便就招待了表侄家中就膳,然而在这就膳的时候,表侄就让微臣有些不开心了。”
“微臣家中本就清贫,表侄来了,也是忍痛含泪将老母鸡给宰了,想着表侄操练这般辛苦,也要补补身子。”
“没成想表侄看到饭菜后,不过浅尝几口就停了快子,臣初以为表侄或许胃口不好,可随后的话,就让微臣有些震撼到了。”
“一番询问后,微臣这才得知,表侄在军中的膳食,可谓是惊掉了臣的下巴,不仅是顿顿有鱼有肉,而且口味比之京师酒楼,都要好上几分。”
“这也就导致表侄根本不想休沐,只想在军营中待着。”
“听到这话,臣如何得信,蒙陛下不弃,臣为翰林学士,从三品,而表侄不过军中一小旗。”
“这番比较下来,臣尤为吃惊。”
“而后在表侄的述说下,臣这才慢慢相信,目前军中确实有如此待遇。”
“并且,在秋收双抢,农忙之时,京师参与阅兵的卫所将士,尽皆没有下田,而是在不间断的操练。”
“臣事后在心中算了算,按照表侄如此待遇,我大明京师,阅兵三十六卫的军饷,该是如何一笔巨大的支出。”
“如今这些年,天灾不断,百姓苦不堪言,饿死者不知几凡,更有甚者易子而食,赤地千里,连树皮都被啃光。”
“朝廷的粮食,也是捉襟见肘,地方官府还需借贷粮食,方能堪堪渡过危机,便是如此,也有不少百姓因此饿死。”
“如今天下升平,战事已绝,些许零星动乱,不足为虑,在这等情况下,臣认为耗费如此钱财在军饷之上,属实是犯了大忌。”
“臣请陛下,收回如今京师军中之待遇,把这些钱财,用之于百姓身上。”
“臣自小家境贫寒,自是知道在饥荒之中,有一口清粥,该是多大的恩赐。”
说完,白信蹈跪地磕首,额头触地,不再多言。
显热是下定决定,一定要让这事,得到陛下的回复。
在这番语气激昂,情绪愤慨的言论下,诸多官员纷纷心有所感,尤其是文官行列,不少更是心生妒忌。
在官员俸禄这般低的情况下,即便捞了油水的官员,也不敢铺张浪费,更不敢大肆的宴请宾客。
有些品级比较大的京官,吃肉都只能是偷偷摸摸的,现在听到说一些军中丘八,顿顿大鱼大肉,这一下子心里就不平衡了。
顿时,整个朝堂上,都喧闹了起来。
而相对应的在武官那边,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
将士们的待遇,尤其是阅兵将士,这些在五军都督府,都是知晓的。
而且也为能有这样的待遇,感到非常的兴奋。
因为这是太孙殿下的令旨,说明太孙殿下对于武人的看重。
很多官员,列如兵部尚书,这个举荐刘三吾的茹瑺,自然也是清楚的。
但他们都清楚,这是太孙殿下的意思。
太孙殿下,可是未来的大明皇帝,谁都不想在这方面去得罪他,即便是知道,也当做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