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满手上拉着香香的缰绳, 看着那个人哄小女孩,不知怎么的, 也有点想哭了。
“爸爸, 就是她, 她让她的猪来吓我,还拱我。这只猪又脏又臭,我才不乐意碰呢。”小女孩真的哭惨了,看上去可怜兮兮。
她口齿伶俐, 几句话就把事情的始末说出来。
梁元庆面色一沉, 看了看姜小满, 又看了看她的猪,厉声问道:“你怎么回事?自己养的宠物不看好让它来冲撞我的女儿?”
“我没有……”姜小满大大的眼眶蓄满泪珠,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姥姥说, 和人吵架的时候,争辩的时候,越有气势越好,是万万不能哭的。
哭了, 气势就一泻千里。气势弱了, 对方就以为你好欺负, 更加有理说不清了。
姜小满抹抹没有掉下来的眼泪, 努力大声说:“香香没有拱她,我都拉住了。不信你看——”
她给男人比划了一下手掌红色的勒痕,试图证明自己的无辜。
这小女孩身上穿的都不是有牌子的衣服,不仅不是名牌,反而还透着一股子粗糙来。想来不是什么富人家的女儿,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没有那我女儿怎么哭了?”梁元庆淡淡瞥了她掌心的泪痕一眼,没什么表情,依旧十分厌恶道:“带着你的脏东西离我们远一点。”
脏东西,什么脏东西?
姜小满愣了一下。
她被嫌弃了。
她低头看了看香香,终于“哇”的一声,委屈得大哭出来。
香香可乖了。
虽然皮了点,但它是头好猪,才不是什么脏东西。
姜小满哭得稀里哗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把香香抱在怀里,仿佛要寻找慰藉或者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香香才不是什么脏东西!我每天都有给它洗澡!它虽然爱玩了点,但从来不砸东西,也不伤人!我都说了我拉住它了,明明就是你自己踢香香的,你这个撒谎精!香香才没有拱你!是你自己胆子太小了,才会吓哭的!撒谎精撒谎精!”
姜小满又生气又委屈,哭哭声和香香的哼哼声交织在一起。
“猪没有拱人。”
俞清时站到姜小满身边,先是拉住她的手,见她拼命抱住香香有点抱不动了,伸手帮她抬了两个猪蹄。
“是她踢猪的,我可以作证。”俞清时又说。
这个小女孩好烦。
刚到就不顾他的意愿,强行要撸妙妙,差点被挠了不说,现在还踢香香,还诬陷姜小满,她真是太烦太坏了。
梁元庆皱眉,看着俞清时,犹豫片刻,一时很为难。
他很想维护女儿,姜小满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他骂也就骂了。但俞清时,可不行。
梁元庆今天来这里,是寻找合作伙伴来的。
或者,更切确的说,是求情来的。
本来他和姜星价格战,抢市场,玩得好好的。他坚信,在他烧钱的策略下,这个根基薄得不行的姜星肯定不能坚持多久就会败下阵来。
哪想中途天降神兵,来了一个俞文成。
俞文成家大业大,有钱,有人脉,一个姜星他不放在眼里,但加上一个俞文成,就能把他打得妈都不认。
没办法,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花出去的钱已经太多了,只能上门来求俞文成。
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梁元庆相信,只要他给出足够打动人心的条件,俞文成就一定会放弃姜星,转而跟他合作。
来谈了一天,大人这边还没妥协,小孩子这边先闹开了。
梁元庆重重叹口气,还没说话,女儿的哭声又撕心裂肺在耳边响起。
“呜呜呜……爸爸,我没有踢那只猪。你知道我胆子最小了,是它自己冲上来的,我才没有踢它。爸爸不爱我了,我回家告诉妈妈去呜呜呜……”
父爱短暂的蒙蔽梁元庆的双眼。
梁元庆瞪着姜小满,说道:“我的女儿我心里明白,她不是那种坏小孩。你跟她道个歉,这件事就算了。”
直接略过了俞清时的话。
虽然他是俞文成的儿子,但孩子才这么点大,听说还是个心里有毛病的孩子,也许话都说不清呢。
不足为惧。
梁元庆就盯着哭泣的姜小满,目光阴冷。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虽然他还没有动手,但这种冷暴力行径,已经比姥姥的拳头还要更伤害孩子的心灵。
梁元庆的目光仿佛在控诉她,她不诚实,她撒谎,她还欺负人,不是个好孩子。
姜小满哭得直抽抽,上气不接下气,却一直不道歉,不肯低头认错。
俞清时瞪梁元庆一眼,表情十分不悦且烦躁。
他已经很少犯病了。
但不代表不会。
现在他心里就很烦躁,很想发脾气,想砸东西。
姜小满的哭声就在耳边响起。
俞清时硬生生忍住心里忽然滋生出来那种躁动感,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一脸冷漠的说:“既然你不信,那就看监控吧。”
“什、什么?”梁元庆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