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湄:……我看您中气十足的很。
“快点。”男人不耐烦的催促。
苏水湄垂眸,绯红之色从耳根处开始蔓延。她将手里的里衣放到被褥之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
陆不言嫌弃道:“坐进来点,是我的被褥脏,还是你觉得你屁股小。”
苏水湄:……
屁股小的苏水湄努力往里面坐了坐。往里面坐,也就是意味着更靠近陆不言。
陆不言在床上躺了几日,身上都是浓郁的药香味。他的长发几日未收拾,微卷起贴着后背,散落在前胸。
苏水湄抬手,指尖触到里衣系带。
她用两指捏住,小心翼翼地拽了拽。
没拽开。
“没吃饭?”
苏水湄深吸一口气,使劲一拽。
力气太大,直接就把男人给拽了过来,而发现这件事的苏水湄则立刻松手,却不想那系带已开,露出男人一大片袒露胸膛。
白皙,劲瘦,常日里穿衣时看着单薄,其实一点都不单薄,反而皆是积聚着的力量。
苏水湄与那胸膛离得极近,她的鼻尖蹭到它,呼吸之际能嗅到它淡淡的药香,上面还残留着一点氤氲药汁,浅薄的,濡湿的,跟她现在的心情一样,浓郁而杂乱无章。
心跳得太快,好像要跳出胸膛。
嗯?这个心跳好像不是她的?
苏水湄的手触在男人心口,她正想细查之际,房间门突然被人推开,一道粗犷声音响起,“老大,我给你带了日日日……今天日头真不错。”
郑敢心刚刚迈进一步,看到里面的场面,立刻转头就走。
苏水湄赶紧起身,跑过去一把拽住郑敢心,“大人的里衣湿了,你替大人换一下!”说完,苏水湄扭头,跑得没影。
郑敢心转身,就见自家老大敞着衣襟坐在那里,黑发遮面,露出一双漆黑眼眸,阴沉沉地望过来,像是要把他碎尸万段。
作为老司机,郑敢心最熟悉这种表情了。
叫欲求不满。
郑敢心努力咽了咽口水,把手里的大馒头放到桌上,“那什么,老大啊,我衣服还没收,我先去收个衣服……”郑敢心一边说,一边往身后退,然后猛地扭头,拔腿就跑。
郑敢心跑了一段路,看到正在前面大喘气的苏水湄。
小郎君可能是跑得太快,整张脸都红了,像春日里的桃花,漂亮的不可思议。
郑敢心上前,伸手拍了拍苏水湄的肩,“小江儿,你看看你,老大都虚弱成那样了,你怎么还这么龙马精神呢?你要干那种事,也得等老大好了呀。”
苏水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苏水湄一脸懵懂。
郑敢心叹息一声,“节制点,你年纪轻轻的,伤身。”
苏水湄觉得自己再跟陆不言待在一块确实伤身。
是时候去寒山寺了。
虽然陆不言的身体底子好,但毕竟流了那么多血,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缓过来的。
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院内悄静无声,很容易便能睡过去。
陆不言一向是浅眠的,他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深过。
床边突然冒出一个人影,他身形孱弱,肤白腰细,用那双娇嫩的手剥开帷帐,露出那张白细娇颜。
陆不言闭着眼,身心警惕。
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被褥被人掀开,里衣的系带被人扯开,露出大片胸膛。
如此场面,与白日里太相似了。
陆不言想起白日里的事。
小郎君靠得极近,他能看到她轻轻颤动的眼睫,浸着绯红之色的杏腮,还有那娇艳欲滴的唇。
陆不言感觉有人附了上来,他缓慢睁开眼,正对上一张含春带色的脸。
这张脸不仅好看,而且熟悉,就是白日里的苏水江。
他穿着一袭单薄里衣,趴在他胸前,那双干净澄澈的眸子正盯着他,仿佛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诱惑之事。可也正因为这双黑白分明的婴儿眼,所以更让男人觉得血脉喷张。
他唤他,“大人。”声音甜腻,尾音挑起,像裹着糖浆的蜜饯。
陆不言瞬时神色一凛,一个翻身就把人给压在了身下,然后盯着那开开合合的唇看。
陆不言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那唇生得好看,薄厚有度,唇色纤浓,想亲一口。
现在的想法跟白日里的想法猛然混合,黑暗的夜滋生了内心的古怪勇气,陆不言没了白日里的矜持顾忌,猛地亲了下去。
无法呼吸,像是被闷住了脸。
唇是这样的触感吗?很软,很闷。
陆不言猛地睁开眼,眼前黑乎乎的,他起身,看到自己面前的枕头,已经被他压出了一个小小的坑。
做梦了。
男人的手按在软枕之上,他回想起刚才的梦……梦?是梦啊,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难道他……喜欢男人?
胡离吃饱了出来遛弯,一不小心撞见了只着一身单衣,像孤魂一般飘出来的陆不言。
陆不言拿张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像是……纵欲过度?
“胡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