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音不觉多看了他两眼。
南靳宇有所觉察,抬了一下眼帘。她做贼似的抽回目光,佯装无意地捧起粥碗,咕噜噜喝了一大口。
他唇角牵了牵,淡淡一笑, 也没点破。
这粥煮的很稠,软糯,水分又多,很下口。梁初音本来就睡得迟了,饿着,不由多喝了两碗。
“菜也吃点,早上不能只喝粥,没有营养。”他说,给她夹了两筷子炒鸡蛋和芦笋。
“谢谢。”梁初音吃了吃。
芦笋也很嫩,而且不油,咸淡刚刚好。
她没夸,但不住往嘴里舀的架势就说明了——很好吃。
南靳宇笑了笑:“今天还去上班吗?”
梁初音摇头:“今天休息。不过,下午要去X市那边参加研讨会。”
南靳宇:“你现在可是劳模了,望尘莫及。”
梁初音脸微红,看他:“你说这种话,不是在讽刺我吗?”要说到对待工作的严谨认真,谁比得上他?
凡事都能统筹得滴水不漏的。
这份心思,别用来对付她就好了。可惜,她也被他算计在内。
现在想起来,倒也没有那么生气了。她早该知道了,这人就是这种性格。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吃完早饭,他把碗端去厨房洗,梁初音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这个时间段没什么剧看,她调来调去调到了财经频道。
主持人一板一眼地说着最近的时事。梁初音对这种东西兴致不大,也就现在自己出来干了,以前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不过,看着看着,她的眼神却渐渐聚焦。
“……随着市场的发展,东阳信背靠信恒集团,逐渐壮大,隐有独立的趋势。日前,东阳信总裁赵全表示,将启动新的投资计划……”
身边传来脚步声。梁初音抬头,南靳宇不知何时端着水杯走到了她身边。目光,也盯着电视屏幕。
不过,他的表情没什么异样。
甚至,还有那么点兴致,跟看戏似的。
梁初音佩服他的心理素质,心里,竟然也有几分幸灾乐祸:“把他放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就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养蛊被反噬的滋味怎么样,南大公子?”
南靳宇只是笑了笑,在沙发边坐下,喝了口水。
梁初音摸不准他的心思。转念一想,这人向来留有后手,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也不是吹的。
就让他和赵全狗咬狗去,她操心个什么啊?
只是,之后几天发生的事情却让她不得不替他提起一颗心。
没过几天,东阳信宣布已和信恒打成股份转让协议,现今日起脱离母公司,正式更名为“三阳科技”。
与此同时,三阳抛出即将和某著名研究所合作,投资数控机床产业,且将量化生产,三阳的股价持续三天涨停,在业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媒体纷纷报道,落井下石的不在少数。
有说信恒集团这次是阴沟里翻了船,也有人说三阳前途不可限量,更有媒体爆料,说三阳和信恒远不像发布会上说的那么融洽。
据说双方根本没有达成协议,就股份转让、分配和债权债务的问题还在撕,三阳是单方面宣布脱离信恒,信恒可能会走法律程序控告三阳。
也有说南靳宇纵横金融圈数十年,这次却败在一个小人物手里,堪称人生中的滑铁卢。
这行向来是迎高踩低,梁初音看得大皱眉头,把电视机换了台。季礼在旁边看她一眼,道:“你不用担心,靳宇没有那么脆弱。”
“谁担心他了?他这是活该,狗咬狗,一嘴毛!”梁初音嘴里硬。
季礼笑,也没说什么。
话是这么说,她也强迫自己不去看财经报道,但之后几天,工作都有些难以集中精神。
这日去车间检测,差点还让电路给电到了。
夏莳干脆把她拉出去,说要带她去散散心。梁初音说不必,但拗不过她。谁让她现在也是公司的股东呢?
逛了一下午,梁初音手里的袋子都拎满了,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夏莳伸手在她面前招了一下:“回神了。”
梁初音从恍惚中回神,看向她:“怎么了?”
夏莳无语:“你还问我怎么了?我不叫你,你是不是就要这么走过去了?”
梁初音往她手指的地方一看——乖乖,脚底下是挖了一般的沟渠。这边在修路,到处都是标牌。
唯有这一块地方被风吹开了。
梁初音嘴里还不承认,给自己挽尊:“这是哪个部门在修啊?挖这么大坑,连个提示都没有?像这种大坑,就应该把牌子钉在地上嘛!”
夏莳只是笑,不戳穿她。把她送到后,就自己开车回去了。
梁初音走到窗口往外张望,见她离开了,回到客厅翻开了袋子,从底下拿出一个深蓝色小盒子。
打开。
里面是一条领带,哑光蓝斜格暗纹。梁初音那边坐了会儿,把领带扔进了沙发里,仰头闭上了眼睛。
下午有会议,梁初音去了永信的办公楼。
电梯开,她和助理进去,迎面就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梁初音顿了一下,自然地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