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繁素道:“那我还是股东呢!她算什么?就会假公济私缠着季礼!”
女同事看了她一眼,迟疑道:“……季教授也不一定对她无意啊。要是真没意思,用得着在会议上这么维护她?”
周繁素沉默,指甲已经深深陷入了掌心里。
女同事:“而且,她确实蛮有本事的,朗尼成立才多久啊。出身好就是好,人脉广,朋友多,眼界也广,要换了我啊,给我几千万我都不敢砸啊,这就是底气。”
周繁素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脑海里嗡嗡作响,不断回荡着“出身好就是好,眼界也广”。
是的,出身不仅仅是出身,出身不同的女孩子,眼界和性格也截然不同。她哪怕穿着几万块的名牌,到了那些高档会所也不敢抬头挺胸。
出身,这是起跑线,她已经输了,遑论后天也没有追赶上去。季礼对梁初音有好感,也在情理中。
哪怕她不愿意相信。
现实狠狠给了她几记耳光。
……
梁初音和季礼在咖啡厅坐了会儿,不知不觉就聊到了下午。两人起身,准备离开,谢庭和闻泽几人从中庭过来,进了前厅:“巧啊,初音,怎么有空来我这边?”
梁初音一怔:“……这是你的店?”
谢庭笑:“对啊,季礼没跟你说吗?”他朝季礼扬扬眉,目光定在他身上没动,皮笑肉不笑,“这家店刚刚被我买下。”
“你不说的话,我也才刚刚知道。”季礼道,对他点了下头,目光平淡。
谢庭笑意斐然。
梁初音却分明感觉到了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这两人的关系,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和睦。
上学那会儿,他们关系是挺一般的。但是,好像没到水深火热的地步吧?
闻泽出来打圆场:“既然见了,那一次去打马球吧,别这么多人杵在这边,把客人都给吓跑了。”
谢庭这才收回目光,笑笑:“那走吧。”他去了前面领路,仍是风风火火的架势。
这么多熟人都在,梁初音不好拒绝。
他们坐车去城东马场,到了那边,已经是下午4点了。日头西斜,太阳没那么烈,梁初音都下场骑了会儿。
她选的是一匹枣红马,在马栏内格外显眼。旁边闻泽选的是匹小矮马,怎么蹦跶都没有她骑的快,梁初音不时回头,递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闻泽气炸。
看台上的几人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谢庭身子前倾,懒懒靠在栏杆上,道:“天气不错啊。”
季礼说:“这几天确实挺好的,万里无云。”
谢庭施施然一笑:“最好下场大雨,来几道雷,把那些忘恩负义的家伙给劈死,那就再好不过了。”
季礼一顿,没吭声。
谢庭回头,看着他的侧脸,手搭在手背上敲了一下:“你觉得呢?”
季礼回头。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交接,一个克制,一个咄咄逼人的挑衅,□□味十足。
南靳宇从射箭馆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低头拍了下有些酸麻的手,缓步走来:“在干嘛?”
三人间静了片刻。
谢庭收回目光,淡淡哂了一声:“没什么啊,聊聊人生,聊聊以前的事情,看看有些人是不是忘光了。”
南靳宇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谢庭斜他一眼,脾气上来:“凭什么啊?凭什么不让我提!”他一指季礼,目光却看的是南靳宇,问他,“别人都明目张胆地来撬你墙角了,你P都不放一个?!”
南靳宇没回头,眼神冷漠。
谢庭见此,更加来气,踱到季礼面前,目光灼灼:“当初是谁出钱给你妈看病,是谁出钱让你去国外读书,又是谁供你那几年的生活费的?良心和脸皮都让狗吃了!”
季礼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
他和南靳宇——一样沉默。
两人各自背对着,谁都没有看谁。
谢庭面上却罩着一层血气:“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厉害了,季教授,人人都要巴结的季教授,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求靳宇……”
“啪——”
清脆的一声,四周安静了。
不远处正说笑的几人也被这动静吓到,望过来。
南靳宇收回了手,看着谢庭。谢庭也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打他。哪怕之前他刚创立天翊创投,因为一时意气坑害伙伴,南靳宇也只是说了他两句“揍性”。
谢庭认命地点着头,大步离开:“算我多管闲事!”
……
到了休息室,虞惜拿了冰块过来帮他敷脸。他一把扯过来,自己按上,表情不耐,不过不是对她的。
虞惜蹲下来,握着他的手:“你干嘛要去触霉头?这不是把他们两个人的脸都撕下来往地上踩?”
她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很温柔。
像是一片羽毛,缓缓拂过人的心间。谢庭每次听她说话,再大的火气,也会马上熄灭。这次也是,他自嘲一笑:“我哪里愿意管他们的闲事?我这不是看不惯嘛?”
也不想南靳宇和梁初音这么僵持着。
季礼也算是发小,不过,那跟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