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三个孩子中,梵星年龄最小,五六岁的样子,温一言比梵星大五岁,蒋家孩子比梵星大两岁。
按理说,应该是年龄越接近的孩子越玩得来,但梵星却从小就爱缠着温一言,天天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娇脆脆地喊着:“一言哥哥,一言哥哥……”
因此,梵星对他们说到的蒋家小孩,是没有多大印象的。
一来那时候年纪还小,记忆模糊,二来当时她的整颗心,都扑在要找一言哥哥玩这件事上,对旁边的人自然没有多加留意。
听到这里,梵星感觉有点内急,便起身去了洗手间。
温妈妈把水果盘往蒋信那边推了推:“老蒋,我记得你家儿子好像叫小科对吧,小时候梵星还总是调皮捣蛋喊他小蝌蚪。”
蒋信大笑着点头:“对,他那会跟他妈妈姓夏,叫夏科,小时候梵星那丫头,还很爱喊他小蝌蚪,他当时还因为这个闹了很久,说要改名字呢。现在呢,改回跟我姓了,就叫蒋科,是一名心理医生。”
温一言的脸色骤变。
有一瞬间,惊恐一闪而过,紧握的双手指尖泛白。
蒋科?
那不是梵星的……
怎么会是他。
男人的脸色有些泛白,双手握的越发的紧。
聊天的时间过得特别快,太阳西降,大家伙开始准备晚餐了。
蒋信对美食特别有研究,厨艺十分不错,于是自荐去厨房做菜。
温一言也一同进去帮忙。
温爸爸把功夫茶具清洗干净,小心收起。
温妈妈拉着梵星去房间说悄悄话。
两个人坐在床沿边上,温妈妈握着她的手,语气柔和地问:“小星,你跟一言现在怎么样了?”
她笑着摇摇头:“没事了妈,我跟一言已经和好了。”
温妈妈明显松了一口气,轻声说:“那就好,那就好,这夫妻之间啊,总会有一些矛盾存在的,互助包容、体谅一下,就什么都好了。”
听了她的话,梵星有些愧疚。
她跟温一言的事确实让她忧心了。
她认真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妈,谢谢你。”
温妈妈对她是真的很好。
无论发生什么事,她总是耐心安慰,她自己有什么想不通的,她也会细心指导。
她从小没有母亲在身边,温妈妈这样做,多少弥补了一些她缺少的情感,让她既感动又珍惜万分。
但有时候梵星又想不明白,温妈妈教了她很多夫妻之道,几乎都是特别中肯而且适用的。
温妈妈深谙夫妻之间相处的方式,却为什么偏偏跟温爸爸的相处如此的淡漠。
都说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是一个非常好的相处模式。
但温妈妈跟温爸爸,已经是处于相敬如冰的一种状态了。
梵星始终想不出来,有什么事,能让一对夫妻变成如今这般冷淡的地步。
她曾经也去旁听侧敲过她老公,但是那个人一贯淡漠,只是让她不要去管。
但作为晚辈也不好去问当事人这些事,只能乖乖听话不去理。
收回思绪,梵星笑着从刚刚特意拿进来的手提袋中,翻出一个首饰盒,递给温妈妈:“妈,生日快乐,这是我和一言一起挑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温妈妈一脸的和颜悦色,直说她真是个好孩子。
她打开首饰盒,里面安静地躺着那条浅绿色眼泪吊坠的银色项链。
项链吊坠在灯火下移转着几缕淡色流光,十分光彩夺目。
她欣喜地对梵星说:“这项链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小星。”
见她喜欢,梵星内心也十分高兴,笑着说:“妈喜欢就好。”
两个人又在房间里聊了许多事。
但大多是温妈妈在说,梵星听或者偶尔回应两句。
直到温一言进来喊他们两个出去吃饭,这才把话停住了。
晚餐菜色很丰富,蒋信不愧为研究美食的半个厨师。
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欲大动。
晚饭开动之前,温一言去把冰箱里的蛋糕取了出来,梵星拿过生日皇冠帮温妈妈带上,然后在蛋糕上插蜡烛,点燃。
一群人围在一起唱生日快乐歌,温妈妈闭上眼睛许愿,最后一起吹灭蜡烛。
分好蛋糕后,入餐桌。
餐桌上,本应是温妈妈跟温爸爸一起坐的,此刻温妈妈却坐在了梵星旁边。
梵星的另一边是温一言,再过一个就是温爸爸。
虽说这种坐法十分怪异,但众人都非常默契地忽略了这一点,依旧兴致勃勃地举杯畅饮。
酒是蒋信特意从家里带过来的自酿桑梓酒,放了三年。
味道醇厚,烈中带甘,就连梵星这种平时不爱喝酒的人,也忍不住贪了两杯。
温爸爸滴酒不沾,所以整场下来都是以茶代酒的。
用餐过程中,几人又聊了一下过往的事情,提到三个小孩的趣事,众人皆是哈哈大笑。
梵星虽然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自己小时候那个淘气样,也同样觉得趣味十足。
只有温一言始终一脸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