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间摸出一支长烟杆叼于嘴中不甚痛快的回:“不写了不写了,且先看看吧。”
小童收回那卷古籍,只见上面方显出一个字,嫁… …
回去的路上,袖桃问了几次郁清梨,可是有什么解不开的结,皆被郁清梨糊弄过去。
袖桃做出一副小大人模样宽慰道:“姑娘可万不能想不开,有事便与我们哭一哭,同三夫人哭一哭,也就过去了。”
郁清梨心下愁云密布,她实在是找不到好法子,晓青衣说的没错,子言附隐趁手,却并非她的心腹,而她又不能叫江煦之知道自己的秘密。
除了自己亲临上阵,再无办法。
若是这样,倒不如走而挺险,试一试,若是成了便是好事,不成,无非就是消失在这里,能有多糟糕?
她笑笑,伸手搂紧袖桃的胳膊,略带歉意道:“这么冷的天,还要你跟我深一脚浅一脚。”
“这是哪里话,姑娘不嫌我烦,袖桃就已经很开心了。”
暮色四合,星辉清冷,照的周围格外寂静。
郁清梨整个人一身黑衣,颤巍巍的从假山后费力攀爬落地,又顺着墙角蹑手蹑脚钻进小树丛后,不忘拿两根树杈遮住自己。
果然赵忠这个老贼为了掩人耳目,特地没有设防,倒是料定没人敢拿他怎样。
她昨日就在三里坡的汤泉宫周围熟悉地况,特地骗袖桃说去找江蕊,要留宿襄阳侯府。
这汤泉宫是个温泉山庄,在三里坡颇为出名,每逢冬日,前来泡汤的人不胜名数,生意极好。
她找到这条小径,还是因为书中提及过,汤泉宫为了来客方便,没有设墙,而是用的藩篱,周围铺着圆润的鹅卵石,有共浴,也有男女单独浴汤,大小汤泉。
顺着小径走,正前方便是假山,一般人自然不会想着从假山上爬进来,更何况白日还有护院,便是有通天本事也进不来,今日占了赵忠这老贼便宜。
落得个清静。
虽说她不像武侠小说中的主角有绝世轻功,但是爬下来,倒也还行。
郁清梨躲在树丛中打量周围的环境,不远处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男子笑声,想必赵忠和一行人正在用饭,那账本他大抵是藏在屋内的行李中。
郁清梨缓缓拨开树丛,从里面爬出,猫着腰顺着泉水边沿,朝着不远处的屋子缓缓探去。
赵忠为了清静,倒是肯花大手笔直接将这汤泉宫包下来了,看来这两年油水没少捞,还想把这顶锅甩到江越身上,门都没有!
郁清梨灵活的从墙角跑到门前,咬着牙根轻手轻脚推开门。
门猝不及防发出吱呀一声响,郁清梨的心当即凉了半截。
片刻后,远处便有脚步声跑过来,她哪里想到这么个大手笔的地方,会用这么个破门?
脑中一片混沌,她想跑回耳门旁时,自黑暗中倏然伸出一双手,一把将她捞进了屋内,门再次被带上。
周围一片死寂,她的嘴被人紧紧捂住,也不知道身后是男是女,只是那人的手揽着她的腰腹。
二人躲在门后,地方逼仄狭小,郁清梨踮着脚尖,喘着粗气,心下狂跳不止,丝毫不敢乱动,生怕对方当即将她咔嚓。
脑中一片混乱,鼻尖却嗅到了熟悉的檀香味。
她的脚踮起,后脚跟踩在身后人的脚背上,整个人摇摇晃晃立不住,身后人将她揽的更紧了几分,忽然听到他压着声音,轻轻道:“别怕。”
只这两个字,郁清梨竟然出奇的安定了下来。
下一秒,门便被推开,却听见有人道:“哎哟,这汤泉宫养什么狗?还会扒门,走走走。”
那狗忽然尖锐的叫了一声,龇牙咧嘴的呼呼声,朝着说话人冲了过去,倒是吓得对方抬腿便跑,边跑边叫:“大人,有狗,大人有狗!”
待人声音小了下去,郁清梨才忙推开江煦之,黑着脸道:“你怎么在这里?”
江煦之语气带着戏谑:“我倒不知郁姑娘喜欢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我若是说我是来泡汤泉的,郁姑娘可信?”
信,信你个鬼。
郁清梨讥笑一声:“凑巧,我也是来泡汤泉。”
江煦之挑了挑眉,黑暗中,月光照进屋中,照的他五官格外深邃,虽说看不清脸,但郁清梨知道他一定是那副玩世不恭讥讽她的模样。
江煦之轻笑了一声,语气格外轻佻,他凑近郁清梨,一把揽住她的肩头,使坏一般,凑的更近了几分:“我倒是没想到郁姑娘竟然喜欢我喜欢的紧,不远万里追到了这三里坡。”
追追追,追你大爷,还要脸不要?
郁清梨哪里顾得上和他唇枪舌战,想着等回去后,定要和他讲清楚,自作多情容易折寿啊,世子爷。
“狗,狗,我让你看屋子!你给我说狗!若是有东西丢了,我要你人头,没用的东西,滚!”
郁清梨警铃大作,她听到有人闷哼一声重重倒地的响声,这才想到江煦之,求救一般看向他。
江煦之伸手护住郁清梨的腰肢和头,随即贴着她耳朵,声音几不可闻,他说:“得罪了。”
郁清梨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耳中灌入呼呼风声。
待她清醒之时,两个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