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能同床,便只能睡在旁边靠窗的家属床上,平时大多数时间就在外面的客厅里办公。
他上一次因为沈倩“产后抑郁”的经历,如今对待自己的妻子越发小心了许多,平时也不刻意跟她多加亲近,怕沈倩心生不喜,只有等沈倩招呼自己了,他才会凑过去,等做完了沈倩嘱咐的事,沈倩一挥手,他就又回到自己的外面客厅,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沈倩没生孩子之前,最喜欢腻在姚信和的身边,看他做事,看他读书,甚至看他沉思,可如今她刚生完孩子,体内激素还没恢复,加上自觉身体有一些邋遢,眼看姚信和靠近,便有些刻意地回避他。
姚信和将妻子的“排斥”看在眼里,因为不知缘由,脸上神情虽然不显,但每每望向自己靠在沈倩怀里吸允的二儿子,他的目光都有一些格外的深沉。
沈倩第一次坐月子的时候,姚信和没有陪在身边,他那会儿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对沈倩生出巨大不容侵犯的领地意识。
如今,沈倩对于自己的靠近带有些回避的意思,两人像是一夜之间回归了很久之前的相处模式,分开睡在不同的床上,偶尔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姚信和对于这样的转变有些难以掩饰的厌恶感。
当他冷眼看着他们的儿子、这个因他而生的孩子,日日夜夜躺在沈倩的怀里,接受她的轻言细语,闻见她身上的味道,甚至感知她皮肤上每一点温度的变化时,姚信和的内心,徒然地生出了一股意识深处的焦虑。
他当然也知道那是自己的血脉,他应该对他宽容一些。
可在沈倩一天一天对孩子越发加深的喜爱,以及她对自己的忽视之中,姚信和心里那一股不为人知的焦虑也越发无法控制的严重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在厌恶那些曾经觊觎沈倩的少年人,正在厌恶自己这两个血脉相亲的孩子。
这样的情绪,让姚信和感到惊诧,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与不安。
他每天从床上醒来,都在试图告诫自己,做一个看似正常的人类,一个看似优秀的父亲,可他能够控制自己的肌肉,却无法控制自己日渐阴霾的内心。
顾兰青在一个星期之后终于得假回了国。
沈倩对于自己母亲的到来显得高兴极了,她特地让杨妈把胖墩儿和姚小糖从家里带了过来。
胖墩儿几天没有看见母亲,一时格外想念。
他两岁之前一直都有吸奶嘴的习惯,姚信和前几个月看不下去,打着手板让他戒除了这个习惯。
如今,胖墩儿见到疼爱自己的姥姥,又闻到母亲身上熟悉的味道,一时旧态复萌,便把头伸到了沈倩的胸前,右手往前抓了一抓。
站在一旁的姚信和,看到眼前这一幕,脑中的弦就像轰然崩断了一般,眨眼之间,挥手就将沈倩身上的胖墩儿一掌拍了下去。
胖墩儿“啪”的一声被打倒在床上,脑门儿上面一条道,脸上表情惊恐而委屈。
顾兰青率先回过神来,她有些不高兴地开口教育:“小姚你这么怎么了?孩子几天没有看见妈妈,他这是高兴,你个当爹的怎么下手这么狠。”
胖墩儿的眼睛一下子也红了起来,委委屈屈的把脑袋往顾兰青怀里一靠,一汪眼泪就那么滚滚的含在了里头。
沈倩把儿子从床上扶起来,眼看姚信和情绪不对,便赶紧让顾兰青和杨妈带着两个孩子出去。
她扭了扭胳膊,拍拍自己身边的床铺,拉着姚信和坐下,轻声问到:“姚哥哥,最近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利吗?”
姚信和没有说话,他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下颚的肌肉崩得很紧,闻见沈倩身上的味道,起身就准备离开。
可沈倩抓住他的胳膊,却不想让他在这样的时候逃避过去:“你有什么话是不能跟我说的吗?”
姚信和感觉沈倩的小拇指勾住自己掌心,带着点儿不为人知的痒,于是他忽然转过身来,目光低垂,一瞬间将沈倩往后扑了下去。
沈倩担心自己身上有不好闻的味道,不禁有些抗拒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姚信和一时间心中骤起的焦虑更甚,他低下头,突然吻住沈倩的脖子,牙齿顺着她的皮肤往下滑。
沈倩身上动作一僵,有些不解地轻声喊到:“你起来,我身上味道不好闻。”
姚信和此时神魂颠倒,已经丝毫听不见她的话了。
他抬起自己的手,将沈倩的扣子一颗一颗地打开,沉默地望着自己苍白的手指。
姚信和向来知道,自己的皮肤是带着病气的苍白,有一种说不出的难看。
但沈倩不一样,她是健康的,是纯净的,她的白,是平滑而红润,是热烈而饱满,她像是一个再鲜活不过的人,体内跳动着无数沸腾的鲜血,回馈着这个世界对于她的各种热爱。
沈倩被姚信和的目光吓得愣在原地,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衣服,脸上泛着红,轻声喊他:“姚哥哥,土豆儿…土豆儿和胖墩儿等下就要过来了。”
姚信和此时听见这几个字,像是浑然不记得他们是自己的孩子。
他一意孤行地抓住沈倩,张开自己的手掌,手指渐渐往内收紧,然后低头,吻住了那些从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