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佳努力地想喊出声来,可不管王佳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那“啊”字好像是卡在她嗓子眼里,无论她怎么使劲都吐不出来,最终攥紧了拳头拼尽了全力,才发出了一点微弱的声音。
“啊”
终于,当一声“啊”冲破嗓子,散落在空气里时,在睡梦中挣扎的王佳,猛地一下子从梦中苏醒。
醒来的王佳平躺在床上,挺直了身子,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努力回想着刚才的梦境,不由得双手捂住了还在猛烈跳动的心脏。
寂静的夜晚让人有些恐慌,不用转身,不用摸,王佳知道枕边人不在身边。待心跳平稳后,王佳转身打开了床头的灯,摸出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为凌晨12:35分。
王佳内心一阵懊恼和无奈,不由得一声轻轻地叹息,看起来自己重新入睡将十分困难。王佳特别害怕过了凌晨12点的自己,因为一旦过了凌晨12点,王佳将难以入眠。对于王佳来说,那种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大脑或空白或胡思乱想的状态着实让人难受。
于是,穿着丝绸睡衣的王佳,抹黑走出卧室来到客厅,打开一盏暖黄的灯光,从冰箱里取出一瓶自己喝剩的红酒,为自己到了一杯红酒后,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伸长了双脚,看着落地窗外的夜空,一边摇着红酒一边哼着歌。寂静清冷的屋子,朦胧黑的夜色,一个人唱着歌,一个人抱着手臂喝着红酒,寂寞仿佛从四面八方涌入了五脏六腑。
王佳轻轻摇着手中的红酒,眼前浮现的是两人吃完饭因存放红酒的问题跟丈夫张文卓吵架的场景。王佳喜欢把红酒放在冰箱里,而丈夫张文卓则坚持红酒不能放冰箱,当张文卓看到自己非常喜欢喝的一款红酒赫然被王佳放在冰箱里时,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关上冰箱门,转身冷着脸看着王佳说道:“我不是说过,红酒是不能放在冰箱里的,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
“我喜欢喝冰一阵的红酒。”坐在沙发上的王佳却无动于衷。
’
“你是故意的吧?”张文卓冷冷地看着王佳。
王佳确实是故意的,当两人的关系进入了冷战期时,王佳确实是想跟张文卓拧着来,而且能怎么拧就这么拧。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王佳感受到张文卓的冷淡和质问时,不发一言,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张文卓,仿佛眼睛里能射出多少冰渣子一般。心想,“既然你愿意冷战,那我不仅要冷,我还要拧着来。”
张文卓看着王佳的样子,一股无法宣泄的愤怒从腹部升腾,直冲脑门子,却又不能发泄怒火。于是,张文卓压抑和隐忍着自己内心的愤怒,从冰箱里掏出自己喜欢喝的红酒,一言不发地放在柜子里然后转身出了门。
坐在月光里的王佳,收回自己的思绪,仰头喝了一口红酒,心想,“是什么时候?我们在一起不再有快乐,而是互相折磨,再到如今的进入冷婚期的这般田地?”
正当王佳在左思右想时,听到了开门声,王佳端着酒杯以一种无所谓的姿态盯着门口。只见,一身清冷的张文卓随意地脱掉了外套,用眼尾扫了一眼王佳,语气跟平时没什么异样说道“别喝了,小心着凉。”
王佳冷笑一声,憋着嘴,脸上浮现着一股玩味的微笑,看着张文卓着急忙慌去厕所的样子冷冷地来了句:“怎么,那么着急想洗掉在外面沾染的野味?”
听到此话,张文卓一下子炸了,就像猛不丁地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炸了,他随手把衬衫丢在沙发上,眼眸里冒着火,盯着王佳说道:“王佳,你有意思吗?”看王佳不理会自己,接着说道:“你整天疑神疑鬼,东扯西扯,我前段时间求你原谅姿态够低了吧,你还要让我怎么着?“张文卓凝视着王佳停顿了一会,”这日子有法过吗?没法过的话,你早点说。”
王佳慢悠悠地起身,一手横放在胸前,一手端着红酒,一副轻松满不在乎的样子,一边摇着红酒一边慢慢靠近那正站在沙发边生气的人。
“怎么?”王佳凑近张文卓的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张文卓,嬉笑道:“难道我冤枉你?”
当王佳嘴里的酒气喷到张文卓脸上时,张文卓一脸不耐烦地别过脸,人却站着没有动,任由王佳贴在自己胸口前,内心堪比吃了苦瓜一般,可脸上没有丝毫的苦样。
一个贴着另一个的胸膛,一个站在客厅中不动,两个人保持这样的姿势僵持着,谁也不曾后退,谁也没让自己前进,犹如他们现在关系的局面。
王佳孤傲地挺直了脊背,举着酒杯优雅地在地上转了圈,漂亮的丝绸睡衣随之也舞出了美丽的弧度。王佳知道丈夫张文卓被任命为市场总监,她也收到了丈夫想邀请她一起庆祝的消息,可她就是想给他找点别扭,于是拿红酒找茬。
张文卓看着王佳在客厅优雅地旋转时,脑海里忆起了自己曾被任命为人力资源经理的那天,那天,他是过了凌晨才到家,拖着一身的疲惫和一身的清冷,推门进入家门时,王佳一下子从凳子上一蹦而起,跳跃着跑向自己,不顾自己身上的尘土和清冷,一下子抱住了自己,且如小猫一般在自己胸口蹭着。
张文卓温柔地摸了摸王佳的头,温柔地注视着怀里的人儿,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