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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瞬间,李柯的脸就变得惨白一片,“我……大人,”他脑中飞快地盘算着,“其实我是去找佩儿了,不过她不在房内,我就又回来了,怕说不清楚,就索性说自己没离开过。”
不料裴长宁冷哼一声,“你经常出入倚云楼,难道竟不知道那儿根本没有一个叫倪二的伙计?”
包括李柯在内的众人这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在诈他呢!
“唉!”林秋寒笑着叹道,“你还是快说吧,你究竟干什么去了?”
“回大人,”李柯颓然地垂下头,“我的确是去找佩儿了,看她不在我就下楼了。”
“那你为何说谎?”邢鸣问。
“没人给我作证,说不清楚。”他几乎是自言自语,又突然想起什么来,“大人,千万不要告诉我家里,我家中近日正给我说亲……”说着说着便止住,因为知道这样说也毫无意义了。
显然,他这样的人并不能引起在场任何人的半点同情。
“那冰丝琵琶你是几时换掉的?”林秋寒问。
“大火前一日,我去找佩儿时趁机调换的。”李柯老实交代,再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佩儿可知情?”林秋寒继续问。
李柯摇头,“她不知道,她和阿沅感情很好,怎么会让我做这样的事?那天晚上,我趁她们都在楼下接客时换的,之后就把琵琶偷藏的佩儿房内,天不亮,她还没醒时我就带着琵琶离开了。”
又审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进展,李柯还是只承认自己换了冰丝琵琶,邢鸣询问地看向另外两个人,“先行关押吧。”林秋寒捏了捏眉心道。
“那……”邢鸣又小心翼翼地看向裴长宁,“那个陈墨言?”
裴长宁看了看崔琰,“放了。”他淡淡地道。
崔琰有了一种长时间闷在水里无法呼吸的感觉,自那把火烧过之后,一个一个的人被牵扯出来,一个一个心思叵测,可一个一个都没有越过那道最后的线,这让她有些后悔前世里没有多嘴问一问,毕竟,他们现在苦苦追寻的答案曾经离她那么近。
因为心里不大自在,虽然从府衙出来已经是傍晚了,可她还是去了医馆,埋头于各种病例倒是冲淡了她好些思虑。但是当夜幕笼罩,病人都散去的时候,她又开始坐在案前,想着倚云楼的事情。
“想什么呢?”一袭素白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师兄。”
他自然能看出她小小的魂不守舍,也很想伸手替她抚平紧蹙的眉,可是他没有这样的资格……
“师父快回来了了吧?”倚云楼的事并不适宜跟他说,她便提起了另一件事。
白苏黯然,她视他如兄长,可也只是当兄长一般的敬重,本想着来日方长,可如今眼见着她将另一个人放进了心里,不知不觉中喜怒哀乐也慢慢变得多起来,这是他认识她这么多年里不曾有过的变化。
想到这,他心里便多了一份沉甸,“嗯,昨日收到来信,说下月初就到家。”
“师父他这一向出去大概有半年了,不知带了多少珍稀药草回来?”她很是欣羡地道。
白苏看着在灯下透着柔光的秀丽面庞,呼吸微窒,“等他老人家回来,我大概也要出一趟门。”
崔琰讶然,“师兄要去哪里?”
他笑着摇摇头,“现在还没定下来,”说着环视一下四周,吁了口气,“在医馆里坐久了,也要出去走走,四方行医,才能见识更多的病例,搜集更多的药草,总结出更好的救人之法。”
“真好。”她由衷地赞叹。
“其实,你也可以……”他试探着开口。
“啪!”
二人都寻声望去,原来是元胡在装门板,一个人有些吃力,门板从手中滑落了。白苏起身去帮忙,二人合力将门板一扇一扇地装好,最后留有一扇的位置,白苏便将一个贴着“药”字的灯笼挂在医馆外面,回来便要装上最后一扇门板。
不料,就在这时进来一个披着斗篷的女子,看装扮定是不想让人认出自己。进屋后她径直走向崔琰,坐下后才拉下帽子。
是佩儿。崔琰倒不觉吃惊,只略想了一下,便知她的来意。记得上一世时她也来找过自己,不过时间比现在早些。
“抱歉,我有些事想单独跟崔大夫说。”佩儿看向白苏和元胡。
这没什么奇怪,自打崔琰在这医馆坐诊,经常有妇人专门来找她看诊。人嘛,即便是生病,也总有难以启齿的地方。
二人离开后,崔琰铺开纸,拿起笔准备写方子,那方子她还记得。
“崔大夫,我想请你给我开张落胎的方子。”佩儿压低嗓音道。
落胎?!崔琰猛地抬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怎么会?“你说什么?”
“请你给我开张落胎的方子。”佩儿又重复了一遍。
崔琰看向佩儿,虽然她半张脸隐在黑暗里,但仍能看出她的决绝。
“崔大夫?”见崔琰不语,似乎有些愣神,佩儿又叫了一声。
“对不起,”崔琰按下心头的疑惑,“恐怕我不能帮你。”
“为什么?”即便她是个风尘女子,可在世人眼里,这毕竟是个不光彩的事情,况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