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殿下,你不要劝我,为了皇后娘娘,我一定要去,非去不可。”宁妙坚决道。
萧景然扫视了一圈,发话道:“把停在二门的轿子收起来。”
宁妙大喜过望,殿下真是面冷心热待她好生关心,怕她上山受到丁点伤害:“殿下,别这样……”
“去为三小姐准备一匹青骢快马。”
啥?一干人噤声,集体呆住了。
萧景然对就近一名管家道:“别愣着了,去为三小姐准备一乘快马。既是不能叫外人窥伺的秘方,三小姐得一个人上山,轿子没人抬能自己飞?用马更便利。”
萧景然道完,到僵住的宁妙身前,冲她拱手道谢:“我视你为亲妹妹,母后的事,就拜托你了。多谢。”
雷厉风行处理完一则小插曲,萧景然走出大门,去都督府。
亲妹妹!
快马!
宁妙额角眩晕,昏昏欲倒,贴身丫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小姐!小姐,还要不要去紫金山了?”
宁妙一个眼刀甩过,剜了丫鬟一眼。
过后,倒没人关注宁妙有没有真的去紫金山了,圣上任命靖王为监督河工修葺河道的督工,得如此殊荣,全府上下笼罩在一片与有荣焉的喜气当中。
督工,掌控实在的兵权,一是起到镇压河盗的作用,能够提高靖王在都督府的威望。
二者,监督河工,会跟工部打交道,少不了油水回扣可以拿。
对别人来说,是无上殊荣,对宁汐来说,却是第一个送丈夫上战场的坎儿,哪怕知道他过往十战九胜的英雄事迹,还是忍不住担心。
宁汐坐在床畔,为男人收拾细软:“这个要带吗,这个也带上……”
萧景然看着堆如山高的包袱,无奈微笑走过去,握住她忙碌不休的软手:“运河离金陵城不远,我保证,至多三天就能回来一趟看你。这么多东西,用不到的。等我每次回来,你再为我准备新的。”
二人正在房中话别离,门外宁妙请求通传,约见王妃。
宁汐到院外接见,手里拾掇着一件圆领夏衫在叠,心不在焉的搭话:“找我什么事。”
宁妙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二姐,殿下要出征了,你一定很担心吧。我知道一家寺庙,许愿特别灵,但需要条件。”
宁汐:“说来听听。”
“那间寺庙,接待的人少,你需要提前预约。并且,要选在晚上去,不能让你要祝福的人知道,偷偷去祭拜……”
入了夜,宁妙在屋中焦急等待,门咯吱打开,她急忙迎上去。
“怎么样了?”
丫鬟抱着一个包袱:“婢子去了浣衣房,衣服就晾在绳子上呢,几件衣裳而已,也没人把守,婢子轻易就拿了一件半干的。等婢子用熏炉烘干”
“不用了。”宁妙等不及,扯过微湿的衣裳,面上浮现些许的嫌弃,将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正阳居守卫稀疏,宁妙避开人,一溜烟混了进去。
坐在绣鸳鸯丝绸花被上,宁妙揪紧胸前的衣衫,心脏噗通直跳。
想到萧景然平日对宁汐的烈火热情,宁妙脸不住的红了,幻想着待会即将发生的种种旖旎春色。
须臾,门开了,宁妙忙细着嗓音道:“殿下,我脸上长了痘痘,今日不想点灯,可以吗。”
“可以啊。”
宁妙吓得滚下床:“你你、你不是去寺庙上香了吗。”
紧跟着,灯火点亮起来,满室明亮,照出一男一女的身影。萧景然挑着羊角灯,去把桌上的灯芯点燃,然后吹熄手上的灯盏。
宁汐好整以暇的抱臂:“我想将计就计,看你捣什么鬼而已。三妹,到底是谁唆使你那么干的?”
宁妙眼珠乱转:“你在说什么,谁、谁唆使了。”
“虽然依然很蠢笨,仍不像你能想到的法子,知道揣摩我担心殿下的心思,骗我瞒着他,独自去寺庙,再穿我的衣服假扮我。”
宁妙气儿不打一处来:“什么叫不像我能想到的,你损我!”
“是不是萧去病。”萧景然笃然的开口,看向呆住的宁汐:“那日求救于我的欠债姑娘,我事后打听了,是萧去病的安排,可你不信。宁妙能得到母后的允可,住进王府,中途,有萧去病的牵线搭桥,是他去找太子,太子来求母后的,你还是不信。如今,有人看到宁妙下午和萧去病偷偷见面,紧跟着,就发生这样的事,你肯信了吗?”
宁妙见被拆穿,一时羞恼,扒下身上的衣服,不可置否的逃了出去。
眼前浮现一个青竹玉润的形象,宁汐想不通:“怎么会是他。”
萧景然索性揭晓:“你忘了,在太原与我相识时,在我之前,还认识了一位指挥使大人。”
宁汐僵住,埋藏在深处的记忆一幕幕跑出来。
看着她为之发愣的样子,萧景然那股暴躁又压不住,抬起她下巴轻捏:“在想什么?”
脖颈被一个凉物摩挲,像被毒蛇的信子缠绕。
权臣大人的病又犯了,宁汐睨他:“他、真是那个变态?”想到温润如玉、谈吐文雅的萧去病,简直无法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为什么她在太原认识的两个人,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