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要为此违背自己的原则!
可是,三天之后,对方却告诉了他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查不到。
“什么意思?”何温很愕然。
“不好意思,钱我会退给你,不过建议你也不用换其他人查了,应该是有人刻意在保护她的资料,那人应该来头很大,我这次也不知道有没有惹上麻烦。”
那个私家侦探也是老手了,这种情况以前也碰到过,但是不多,经验告诉他,不能继续查下去,会给自己惹麻烦的。
他当即退掉了何温的钱,一分没扣。
何温不死心,又联系了网上的其他侦探社,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
怎么会?
何温不明白,但他并不傻,这情况应该有人在背后护着她。
是谁?有能力做这种事的人,又为什么要护着她?
姜未橙的事,再加上父亲病情加重的事,从那时起,他偶尔便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焦躁的情绪。
直至上个月,当公司主权易主,陌生人闯进公司会议室的时候,这种情绪几乎到达了极限。
对方不仅掌握了亚仁服饰其他董事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还拿着从其他渠道拿到的百分之十一的股份。加起来就是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掌握了亚仁绝对的话语权,并且以后都不可能再改动。
何温不明白,这剩下的百分之十一的股份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这件事情实在太大,哪怕他想要瞒着医院里的父亲也瞒不住。
何父当时半靠在病床上,异常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不算特别大的服饰公司会被人盯上,但早年,他的确曾经分别给过几个人公司的股份。
最开始和他一起创业的几个老员工劳苦功高,最后却被董事们排挤,伤心失望下提前退休离开,何父不忍心,每人都分了点股份,不多,1%,05%……分别依照对方的功劳给的,细细碎碎加起来一共百分之十,让他们可以每年分点钱养家。
另外,还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他给了一个女人。
对方在他年轻时,和他酒后有过一夜,这件事是意外,但是却被何母发现了。
当时何母要离婚,他一再发誓根本不喜欢对方,哄了很久才把何母哄回来。
而那个女人,当时因为怀上他的孩子,他便瞒着何母分给了她5%的股份,只说是给老员工了。
之后,那女人知道没办法上位,很快就离开了这座城市,只留下一个银行账号,亚仁的财务每年都会把分红打过去。
因为何父手里依然留下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超过了其他董事加起来的百分之四十,所以他从来没担心过,有一天,公司主权居然会易主。
毕竟那些老员工很多都搬了家,散落在各方,连何父都不太清楚对方的现状,只有财务会每年按时转账。
显然,对方的能力远超他们想象。
而他们对亚仁势在必得,根本躲不过!
“算了,只是主权,只要公司还在,你和你妈生活不会有太大改变的,毕竟我们手里还占了股份。”
如今,何父只希望对方不会对公司做出一些不可逆的拆分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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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秘书第三次出声时,何温终于动了。
他转过身,落下眼帘,伸手取过一旁的西服外套:“行了,以后也别叫我何总了,等再过些日子,新的管理人员进场,公司就要变天了。”
“何总……”范雪看着他憔悴的眉宇和消瘦的脸颊,有些于心不忍。
这阵子,他太难了,家事、公司的事接踵而来,很多时候他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午饭也不出去吃,偶尔她给他订外卖,可到了下午下班,外卖依旧原封不动的搁在桌上。
倒是一旁的烟灰缸里,积了满满的烟头。
何温见她这模样,倒是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有点苦,看起来还不如不笑:“行了,我好歹也有个董事身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惨,走吧,今天你陪我去酒宴。”
“我?”范雪有点慌张,倒不是她对何温有什么想法,而是陪同赴宴这个位置一直都是陆主设占着的。只是近半年公司事情多,少有参加宴会的活动。
但她消息灵通,之前就知道陆主设为了今天能陪何总去酒宴,特意买了新的晚礼服,去做了指甲,今天下班后就去更衣室开始悉心准备。
如果被陆主设看见何总带她去赴宴,她以后在公司的日子可能就不太好了。
于是,范雪有点尴尬的开口,表示自己今天已经约了男朋友,所以……
何温对到底有没有女伴去酒宴并不在意,闻言点点头,将西服穿上,扣上扣子,对着一旁的整装镜整理好领带,便出了办公室。
他刚走到电梯间,电梯门开了,陆可冉走了出来,她穿了条纯黑色的一字肩高腰及膝紧身裙,这是一条极显示身材的裙子,头发烫成大波浪,随意自然的从肩头散落。
四月初的天气,还有些凉,她却一件外套都没有穿,只带了块薄薄的披肩,一手拿着H家的黑色手包,朝何温笑了笑:“这么巧,原本还想上来看看你下班没有,走吧,宴会快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