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好好的打量起来这具百年凶尸。
除了脸部和手上,在破碎的衣甲后仍是可见成片的鱼鳞状皮肤,龙四奇道:“这家伙死之前是得了皮肤病吗?”
龙云道长却是在观察它的衣着,给我们分析道:“他身上所穿的盔甲叫做金漆山文甲,乃是明朝将军服饰,也就是说,这是一具明朝将军的尸首,看来还是一位有身份的人。”他又看向爷爷问道:“老哥,你们村子在这有多久了?”
爷爷想了想回答道:“具体多久我也不太清楚,一两百年想必应该是有的吧……”
“明朝末年至今也有三百多年了,没有相关记载的话就无从考证了,这墓穴修的虽然简单却又不失大气,墓主人想必也应该不会是寻常军伍将官,又怎么会被人做下手脚成了大煞之阵的阵眼所在?”龙云道长摇了摇头,有些不解。
眼见危险消失,我们的心神也都放松了下来,特别是村中众人,都是津津有味的细细打量着这两具凶物,普通人哪里有机会见到这玩意?以后喝酒吹牛够一辈子的谈资了!
龙四却是对它们看起来兴致缺缺,一个人踱到了棺椁边,踩着石床攀上去,探头朝棺材里一看,竟是俯身半钻了进去。
都听说富贵之人下葬多有陪葬之物,龙四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我顿时也来了兴趣,连忙也跑了过去,要是有啥宝贝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吞了。
龙四直起身子,见他手中拿着一个物件,我忙问道:“是啥宝贝?”
他从石床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向了龙云道长,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后者。
龙云道长有些狐疑的接了过去,低头看了一眼,诧异道:“信?”
一封几百年的信,即便不是宝贝,那也是古董了。
龙云道长小心翼翼的将信拆开,自己先是浏览了一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又见我们都巴巴的看着他,便是逐字的念给我们听道:“督师袁公敬启。公历年肃正军务,抵满人入关,又解京城之围,御敌于国门之外,功勋卓著,属下之人无不拜服!天下世人皆应当公为中流砥石,奈何亡国之民难为清明之辈,贼人魏阉遗党污言蒙蔽圣听,国难不及私利!公蒙奇冤而受极刑,吾等泣血悲愤而不得救!更有甚者生啖公之血肉筋骨,令吾等几于肝胆俱碎!后有道法之人号曰玄阳,计出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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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以此处为基,建阴陵以安公之亡魂,敛遗躯而葬,又以大阵聚气藏风,方有公之复生在望。无奈袁公受凌迟极刑难敛全躯,吾等属下一百八十七人,以利刃削己之血肉全公之肉身,寻巧手之士以金丝缝连,他日若公得偿吾等之所愿,切勿惊诧!为保公之阴灵安息,吾等一百八十七人皆将护于阴陵之外,待公重复于天地之间,吾等亦能含笑于九泉也!义,泣叩跪表!”
龙云道长长长了叹息了一声,缓缓地将信笺一点一点小心折好放入了怀中,喟叹道:“唉!没想到他竟然是袁崇焕!”
他见我们这些人似乎对于袁崇焕这个名字有些不解,便是解释道:“大明朝都知道吧?那是汉人建立的最后一个封建王朝,袁崇焕就是明朝末年抵御清兵入山海关覆灭汉人统治的一位督师统帅,就相当于现在的国防部长一样,打了不少胜仗,后来被乱臣贼子构陷他通敌,加上清兵离间,就被皇帝给下令凌迟处死了。凌迟大家都知道吧,哎,就是用小刀把全身的肉一片一片的剔下来,刮成一个大骨架子,来,龙四,你给大家演示一下……”
龙四白了他一眼,骂道:“别不正经,赶紧接着说!”
龙云道长被龙四骂了一句,也不介意,随和的笑了笑,“我这不是怕你们心理压力太大,不及时缓解一下,容易落下心理疾病的……”见我们没啥反应,他只好接着说道:“袁崇焕受刑时,很多不明真相的民众那是争相花钱购买他的血肉生吃,边吃边骂,要说那时候的人呐真是愚昧,也难辨是非忠奸,最后袁崇焕就落得一个全身血肉殆尽的下场,先不说死的冤不冤,起码是很惨!所以刚才那封信里也就提到了,他的属下一百八十七人,分别用各自身上皮肉硬生生的重新将袁崇焕的尸身又给拼凑完整了,我们现在看见的这一片片像鱼鳞一样的皮肤,其实就是当年那一百八十七人身上割下来的,然后再用金丝线一点一点缝合完整的……”
说到这里,龙云道长不由得又是长叹了一声,似是颇为感慨。我的心中也是翻涌,脑海中浮现出当年那些人用刀将自己身上不同部位上的皮肉生生割下,再小心翼翼拼凑完整的画面,忽然便生出了几分感动。
“这信中还提到了一个名号玄阳的道人,主意就是他出的。玄字辈的道门中人,那身份已然不低了,真不知他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而做出如此行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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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那一百八十七名忠心耿耿的下属知道袁崇焕竟是以这般形态复生,不知会作何感想……唉!死人哪里能够复生啊!”
“不过,”龙云道长似是明了了一些关键,“袁崇焕受凌迟而死,更是被奸人构陷,心中怨念自是极重,再加上那一百多人皮肉精血诸于一身,煞气之重不可想象,真是一个天大的手笔,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