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山腹之内,阴森幽暗的古宅之中,推开门的刹那,一口黑黝黝的巨大棺椁就蓦然的出现在你的视野之中,那种视觉上的冲击力简直就是无与伦比,几乎就没给人任何一点缓冲的过程,目光所及的瞬间,棺椁就像一柄大锤般敲在了心口上,震得人差点倒退而出。
待稳定心神,我们一行人散成半圆状慢慢的围了上去,所有人把该拿的家伙都掏了出来紧握手中,凝神戒备以防突发变故。
巨棺之下乃是一张石床,雕刻十分精美,山水云纹,深浅浮雕跃然眼前,上置棺椁想必就是用以亡者安眠之用。
走到近前这才发现,原来棺椁的颜色并非是黑色,而是浓郁的深红,棺椁四周又有拇指粗细的红绳被铜钉楔进外椁,另一端隐没在头顶阴暗之中不知连接何物,细数之下,共有九根。
龙云道长倒吸凉气,“当真是九棺聚灵!这九根红绳想必就是用来连系外围那九口聚煞之棺的,如此看来,我们眼前这棺内必是大凶之物啊!”
我有些纳闷,问道:“既然是大凶,那为什么叫九棺聚灵,而不是九棺聚煞或者九棺聚凶呢?”
龙云道长一愣,似乎他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想了想摇头道:“怨贫道才疏学浅,这却也是不知了。”
龙四绕着棺椁转了两圈,问道:“既然正主就在这了,那我们是等他出来还是喊他起床呢?”
龙云道长凝视着那九根红绳,似是在斟酌,余下之人都站在原地不敢妄动,只听他说道:“这些红绳既是聚煞之用,虽然外面那些煞棺都已去除,但我们还是先将它拔掉的好。”
只不过我们手边并没有趁手的工具,那铜钉又嵌的极紧,况且我们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你说人家在棺材里睡得好好的,我们在外面叽里咣啷的一顿乱敲扰人清梦,死人也得被气得活过来跟你掰扯掰扯。
一顿操作无果,龙云道长只得摇头道:“算了,别管钉子了,把绳子弄断。”不过,这个活他却是没让我们动手,按他所说,这绳子常年沾染煞气,普通人接触并不好,我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敢情那铜钉还连着棺材呢,难道就没有煞气了?
龙云道长稍许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刚才光顾着想事情去了,一时之间没有考虑周全,还望见谅……”
其实说真的,此番前来大家在心中都已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真的沾染些煞气也无足轻重,埋怨一句纯粹也就是年少而逞一句口舌之快罢了,哪里还真的计较他没有及时提醒,此时也就白眼一瞥权当没那回事了。
龙云道长递了一个眼色给龙四,后者会意,从腰间又摸出了那把墨色匕首,几个翻转腾挪间便是将那九根红绳悉数斩断。那匕首也不知是何材质打造,先前见它腰斩人面蛛时亦是锋利异常,想必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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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俗物。不过未等我来得及多瞟上两眼,龙四已然重新将它收回腰间,只是他面色有异,手未及从腰间放下,沉思片刻后侧头对着龙云道长说道:“我们可能不该断了这红绳。”
龙云道长面容惊了一下,沉声问:“何故?”
龙四说道:“方才我斩断绳索时发现这红绳上似是也被人下了禁制,照我所想,这禁制之用一是聚煞,二是困尸。我们不管做这些事的人到底在谋划什么,但有一点肯定的是,他们必然不想这阵中的关键人物哪天自己醒过来出去溜达去了,现在我们断了这红绳,破了禁制,恐怕里面的那位该醒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说的话,棺椁之内陡然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闷响,就像是有人用手指轻轻地敲击了一下棺木一样,可是在我们听来几乎如炸雷无异,顿时所有人同时后退,死死的盯住棺椁。
如果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我们现在的处境,那便是进退两难。
咯吱咯吱如同指甲刮着木板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众人的脸色都变得煞白,我甚至听见了几声吞咽口水的声音,那咯吱的声响即便隔着厚厚的棺椁仍是尖锐刺耳,可越是如此越能激发人的想象,脑海中不由得就浮现出了棺材内的景象,更是让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那沉重的棺椁竟是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它这一晃吓得我们赶紧又后退了几步,随即晃动变得更加剧烈起来,震得棺椁下方的石床上积年的灰尘纷扬而起,一股无名的阴风席卷而来,冰冷的寒意让我整个人都忍不住的哆嗦起来。
一阵紧密的摩擦声后,砰的又是一声沉闷的撞击,随后我们便见到外层椁棺那厚厚的盖子竟然被一点点的顶开,吱呀吱呀的声音听得人牙根发痒。随着缝隙一点点的扩大,一只乌青发黑的枯手从棺椁中伸了出来,寸许长的指甲扣住椁棺外壁,而更可怖的是,那只手背上的皮肤根本就不是完整的,好似鱼鳞一般一片片的附着在手背上,每一片的连接处都有着淡淡的暗金色光芒,不知为何物。
慢慢升起的棺盖就像系在心头的一根绳子,一点一点的将我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若不是此时恰好紧咬着牙关,只怕都快蹦出来了。
“咣当”的一声巨响,椁棺棺盖侧翻从石床上滚落,重重砸在了地面上,我的腿不由自主的跟着抖了一下,就听见已经敞开的棺椁内发出了如同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