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正在书房等候殿下呢。”
楚怀瑾叹了口气,朝着书房过去。
正如张管家说的那样,长公主都要气死了,这就是她教出来的好儿子,居然胳膊肘朝外拐。
整整两个多时辰过去,长公主还是没能消气,甚至愈演愈烈。
长公主一共就楚怀瑾一个儿子,他却心向段轻言,长公主纵然生气,但更多的还是伤心。
下人禀报说楚怀瑾来了,长公主眸子一紧。
“让他滚进来!”
楚怀瑾站在门外都能听到长公主愤怒的声音,也知这事儿非同小可。
他深吸一口气,淡定的走了进去。
一看到楚怀瑾,长公主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茶杯朝他扔了过去。
“混账东西,你还有脸回来?”
楚怀瑾不卑不亢,赶忙跪下,“母亲,我知道您生气,但您不得不听我说完再行责骂,孩儿的心一直在您身上,并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情,还请母亲明鉴。”
“你有脸说这样的话吗?”
楚怀瑾不说还好,这一说出口长公主更加生气了。
“当初你妹妹被段轻言糟蹋成什么样子,你都是亲眼所见的,你就这么一个妹妹,难道你不知道心疼她吗?现在居然还跟段轻言走的那么近,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娘平日里到底是怎么教你的?你知不知道礼仪廉耻道理?”
长公主气得浑身哆嗦,眼眶却红了。
不管是哪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和所谓的仇人走的那么近,估计都会气了个半死。
楚怀瑾也很理解她的心情,赶忙道:“母亲,太后并非你我想象的那种人,妹妹的事也跟她没什么关系,母亲您不应该这样说太后。”
“你给我住口!”长公主真的要气死了,“好样的,真是好样的,我养育了你那么多年,居然教出一个别人家的儿子,口口声声为罪人申辩,你可真是本宫的好儿子?本宫到底哪里对不起你?就让你说出这样的话?”
两行清泪自长公主眼眶流出,楚怀瑾也很不忍心。
段轻言叮嘱过不能把苏沐云的事情说出来,但他跟段轻言走的近也是事实,如果今天不把话说清楚的话,只怕他们的母子之情也要完了。
楚怀瑾轻叹口气,不得已只好编了个理由。
“母亲,孩儿并不想为太后效力,可孩儿除了是您的孩子,更是世子殿下,我身为臣子理应报效朝廷,才对得起世子的身份。”
“眼下太后处理朝政,皇上太过年幼,朝政上的事情,我自然得向太后禀报。”
“母亲以为我跟段轻言来往频繁,其实所处理的只是公事而已,并没有别的事情,母亲您别生气了。”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吗?”长公主冷笑连连,“方才不是你说的吗?以为段轻言是好人,跟她来往过密,怎么这么快就忘记自己刚才说什么了吗?”
长公主对待旁人刻薄的性子又暴露出来了,她平日嚣张跋扈惯了,即便是生气也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
但从前她从未对自己的儿子这样过,今天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有好几次楚怀瑾都想把真相说出来,又想起跟段轻言的约定,只能咽了回去。
再者,就算楚怀瑾真的说了,长公主也未必会相信。
她对段轻言已经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楚怀瑾若真说出口,长公主肯定以为他是为段轻言开脱,反倒更加会加深了外因影响。
楚怀瑾真是左右为难,长公主也不再跟他废话,起身大声呵斥道。
“楚怀瑾,你若还是我的儿子,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跟段轻言保持断绝来往,你是臣子也好,是我的儿子也罢,都不准再跟段轻言有任何牵扯!”
“朝政上的事情,你大可以汇报给慕容璟,他身为丞相处理朝政是应该的,实在不必你多此一举!”
长公主直接把楚怀瑾的后路给堵死了,楚怀瑾神色挣扎,眼看长公主脸色铁青,也知道她气成了什么样子,自己只好答应。
罢了,长公主现在情绪激动,即便跟她说了也是听不进去的,还不如等段轻言先调查真相,待来日水落石出的时候再说给长公主听为好,到那时候长公主必然不会再这样生气。
可再想到朝政的事,楚怀瑾眼珠微微一转,就按照长公主说的去办也无妨,最起码她心里能高兴些。
“母亲别生气,孩儿照您说的办就是了。”楚怀瑾赶紧答应。
“从前我是为国事考虑,所以不得已去了凤鸾宫,是儿无知,才让母亲生这么大的气,孩儿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见楚怀瑾说的诚恳,又一连磕了好几个头,长公主的怒火勉强消了些,而她等的也是这句话。
小郡主是她最为疼爱的女儿,前途却葬送在段轻言手中,长公主怎能不恨?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把段轻言绑在柱子上,受尽凌迟之刑,在五马分尸而死。
也幸好楚怀瑾认错态度诚恳,若是在顶撞几句,长公主非得被他活活气晕过去不可。
“母亲若无什么事,孩儿就先离开了。”
长公主并未多言。
楚怀瑾起身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