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快响起惨叫声。
长公主越听越不服。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旁人若按她的心意来办事儿,她就高兴。
若有人违拗她的心意,不管那人是谁,长公主都会跟他碰一碰!
从前先帝在时,长公主受尽宠爱,
父皇疼她,母后疼她,就连兄长也疼她入骨。
弟弟妹妹无一人不服,可现在时局到底不一样了啊!
“很好很好!”长公主嘶声怒吼。
“既然太后这样做,那就别怪本公主不客气了!”
“长公主,你要做什么?”段轻言起身紧盯着她,眼中带着浓浓的警告。
她说要听自己处罚,段轻言便处罚了,这会儿一处罚她又不高兴,哪有这样的人。
段轻言突然觉得自己确实太仁慈了点,就是给了长公主太多好脸,让她以为自己好拿捏。
长公主愤恨地瞥了段轻言一眼,又把目光投向慕容璟。
他就像个背景板似的,什么都没说,强大的气场却不容人忽视。
“太后真是今非昔比了。”长公主怼不过,又开始出言嘲讽。
“如今成了太后高高在上,又有丞相大人保驾护航,试问在这宫中还有谁是太后的对手?太后又怕什么?本公主只是先帝遗子之一,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段轻言最讨厌别人这样阴阳怪气的跟她说话,正要回怼,慕容璟突然抢在她前面,
“长公主此言差矣,你既然说让太后秉公办理,如今太后已经下了决策,若长公主不服,大可听听宫中众人怎么看?若真有人不服气,太后再从重处罚便是了。”
他摸着下巴,眼睛一眯。
“话说回来,太后已将那小厮打了一百大板,又送到城司堂做苦役,在不伤他性命的前提下,这已经是最严厉的惩罚了,还是长公主觉得恰逢新帝继位,一定要沾了血才算喜庆吗?”
长公主身子一震,“丞相大人这话是你说的,并非本公主本意,若皇上怪罪下来,本公主可不担这个责任。”
“微臣不敢。”慕容璟一抱拳。
“微臣不敢揣测圣意,但长公主的心思还是能揣测几分的,既然长公主并非这个意思,那就是对太后的处置很满意,既如此,长公主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段轻言悄悄偏过头去偷笑。
她突然想起一句话,硬碰硬不是最佳解决办法的手段,有时候就得以柔克刚。
水是至柔之物,便能缠绕世间万物,又不伤其分毫。
在这方面段轻言确实得跟慕容璟好好学一学。
长公主脸涨得通红,又被慕容璟怼的哑口无言,她愤恨重哼,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那小厮惨叫不断,不停的求饶,段轻言偏过头去不予理会。
从前段轻言的手段只用在朝堂之上,用来对付那些别有异心之人,倒是忽略后宫了。
且不说郑贵太妃如何跟她作对,这长公主就不是个吃素的,今天的处置没能让她满意,想必日后她也会给自己添堵。
段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的本意不想给自己增加麻烦,更不想多个敌人,可到头来还是背道而驰。
“老臣告退。”没段宏海什么事儿了,他也想赶紧离开这。
段轻言突然叫住他,“段大人,今天的事儿你可知错?”
“老臣知错。”段宏海这会儿倒是挺乖的,嚣张气息收敛全无。
段轻言并不满意,到底是自己的亲爹,段轻言又有原主部分记忆,太知道段宏海是什么尿性了。
眼下乖乖认错,转头就把此事忘记,从前怎样以后还会怎样。
若不好好敲打敲打他,那个地下钱庄还不知道得闹出多少人命来呢?
段轻言清了清嗓子,声音又严厉了些。
“哀家今日不重罚你,是念在你是哀家生父的份上,以后还请段大人小心,若再出了这样的事,哀家不管个中到底有何情由,直接拿你试问!段大人,你可听明白了?”
“老臣明白。”段宏海压下心头所有的火气,慢慢退出去。
这样的处罚还算轻,他半年的俸禄没了,地下钱庄也关门了。
眼下已开了春,正是处处需要银子的时候,一大家子百十来口人靠什么养活?
段轻言到好,上下嘴皮子一碰,说话云淡风轻,他呢?他怎么办?
段轻言当然不会管他的死活,这件事还没完,段轻言轻轻摇头。
“长公主应该不会放过我的,若我猜测没错,她回去后必定大发雷霆,也会败坏我的名声。”
虽然段轻言并不在乎那一些东西,但平白无故被人臭骂一顿,想想也挺冤枉。
“这事交给我来做吧。”慕容璟接过话茬,”太后放心,我一定处理妥当,让太后满意。”
段轻言疑惑转头,“你有办法让长公主消气儿?”
慕容璟摇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
慕容璟微微一笑,“我是没办法让长公主消气,却能堵住外面人的嘴,也不会让此消息传出去,至于其他的事,还是得让太后自己来。”
慕容璟会帮她,但不可能事事都帮,这样下去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