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张塔平正在审问呢,他也是急得不行。
平时王五叔总是笑呵呵的,看起来老实憨厚,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这会儿上了刑具才知道这人骨头居然那么硬。
张塔平几乎想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能成功,这会正急的抓耳挠腮呢。
慕容璟和段轻言进来了。
先前宋文志就已经说过,王五叔什么都没招,他们也只是进来看看情况而已。
昨晚还好好的王五叔,这会儿浑身是血,衣服被抽烂,成了布条子,身上也皮开肉绽。
即便这样,王五叔在看到段轻言后,他眼神依旧平静,视死如归。
段轻言暗暗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王五叔是铁血汉子呢,殊不知他坚持的东西正是残害百姓,丝毫不为之同情。
“张塔平,不必客气,大牢里有什么刑具尽管往他身上招呼,我要看看到底是他的嘴硬还是刑具更硬!”
“是!”张塔平种重重答应,待段轻言走出去后,里面又响起了惨绝人寰的哀嚎。
段轻言心中不忍,偏过头去,眉心微微浮动。
若是可以,她也不愿意用这样的法子来对付王五叔。
但城中数万百姓之所以出事,也是王五叔所害,段轻言必须得做出个取舍来。
二人才回去不久,张塔平也累得不行了。
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是他审问王五叔,几乎没停下。
又几十鞭子打下去,王五叔还是不说,每每张塔平问他什么,所能回馈的只有冷笑。
鲜血顺着王五叔的嘴角不住流下,粘稠,腥臭。
张塔平暗暗摇头,心里多了些异样,再加上累了,干脆把刑具放下,走了出去。
他前脚一走,一个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正是王五叔的儿子,王顺子。
他脚步匆匆,满脸凄苦,双眼更是红肿的厉害,才刚碰到出来的张塔平,王顺子扑通一跪。
“求大人放行,让我看看我爹一面,我爹是冤枉的,他真是冤枉的,啊!求大人开恩!”
原来,他只是想看看自己的老父亲罢了。
王顺子哭的凄惨,声音如杜鹃啼血一样,令人忍不住闻之落泪。
张塔平虽然心头恼怒,但到底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放他进去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王顺子一连磕了几个头,一抹眼泪,起身进去。
张塔平还忙着给段轻言回话呢,也没多待,朝着客栈而去。
里面狱卒不少,但由于血腥味儿实在太过难闻,众人都远远的躲着,只消能看到王五叔,防止他寻短见即可。
王顺子已经进来了,看到自己父亲满身鲜血的模样,他痛哭几声,跪倒在地,哭喊不断。
“父亲,你受苦了呀,孩儿不孝,不能救父亲出去,实在是孩儿有罪!孩儿对不住您……”
他哭得伤心,外面的狱卒也不忍心。
出于人性本同情,众人又朝外稍稍走了几步,给这对父子留出足够的空间。
王五叔手上戴着手铐,动弹不得,他身子微微一晃,老泪纵横。
“顺子,你,你怎么到这来了?”
王顺子一擦眼泪,“今早我听父亲出了事,便忙不迭过来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还没有证据就对父亲用刑,我一定要状告京城,为父亲讨个公道!”
“顺子,乖,你过来,父亲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王顺子眼睛微微一亮,有狡黠神色闪过,却又转瞬即逝。
王五叔已经上了年纪,并未看到。
他走了过来,王五叔正要开口,一把冰凉的匕首突然抵住王五叔的腰间。
王五叔神色一变,原本惨白的脸又白了几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顺子,你……”
“父亲,你可千万别怪我。”王顺子面色决然又带着狰狞。
“粮食的事都是你一手所为,如果你禁不住刑而招供,必然会把那人供出来。”
“顺子,我……”
“父亲不用说那么多,我深知你的性子。”
他微微侧头,离王五叔又近了些,冰冷的气息就在耳畔。
王五叔身子抖如筛糠,满眼震惊和恐惧。
“那人说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只有你死了,她才能高枕无忧。”
“你虽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也不得不为我的前途做打算,你死了,我便能进京城做事儿,你的宝贝孙子也能跟着扬眉吐气了。”
“父亲,别怪我,孩儿不是有心的。”
王顺子手上稍稍用力,那泛着蓝光的匕首扎入王五叔的血肉里。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他喉咙里突然发出几道诡异的声音,两眼翻白。
“父亲别怕,这毒不会让你立刻丧命,只是先让你闭嘴而已。”
“父亲我也没办法,你可千万别怪我,等到了阴曹地府,你要记得,是京城的段小姐和苏小姐害死你的,你跟儿子没有关系。”
“噗嗤!”
王顺子把匕首拔了出来,对着王五叔阴狠一笑,扬长而去。
王五叔喉咙里的空气滚动的更加厉害,他拼命地张大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天作孽,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