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娄泠在六点前的清晨便醒来,这钟点应该是她睡梦中的时间。她确实睡不好,一是她受不了医院里的消毒药水味道,二是少了熟悉的味道而缺乏安全感,三是冷气太冷被冷醒了。
她以为只是看个医生就可以回家了,没想到要留院观察。因此,既没有带上换洗的衣服,也没有带上一件有自己味道的枕巾或枕头来睡觉。
她看着那个趴在床边既没有盖被子也没有披衣服就睡觉的男人,她是有盖被子的人都被冷醒了,他能不冷吗?
她将冷气的温度调高了一点,又呼叫了服务,请求护士拿张毛毯过来替他盖一盖,然后就给亲友发短信交待了事情。
平常,她宁愿被他误会成她对他冷漠,也不敢多看他一眼,她是害怕自己会从眼神中不经意地流露出内心深处的一些蛛丝马迹。
想起昨晚,他担心得有点夸张,甚至让她觉得好笑,站在旁人的目光来看,貌似她在他心中有着胜于生命重要地位。
胜于生命?这词用得太严重了吧?这是多么恐怖的词语,一旦在心里落地生根,有多少人能挣脱得了?
她也想相信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承诺,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即将娶另一个女人。
曾经有一位算命先生说,她若是别人的二妻,那婚姻才能长久。二妻?是指别人家的第二任老婆还是别人的小三呢?她不想再卷入恋爱的三角关系,她一直退避也是为了撇开“第三者”这个时称谓。
想起人生中前两次的三角关系,都是发生在对方二人的关系尚未明确的情况下,那时的她有争取的权利,就算是输了也不过是败北者。而这次不同,无论是争输争赢了都落得一个让人可恨的骂名叫做“第三者”、“狐狸精”。
她看着被他紧握手和那张刚毅的俊脸,心情有点复杂,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睡觉的样子,忽然她发现自己怎么看他的容颜也看不腻,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的脸。
此刻的自己就算发短信也是心不在焉,哪怕娄泠自己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一会儿,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看他看上瘾了。
娄泠试图抽回自己被握紧的手,才那么一个轻轻的动作把连赫勋吵醒了。
“你醒了?不多睡一回儿?”连赫勋揉搓着自己惺忪的双眸,毛毯从他身上掉到地上,心头一阵雀跃问,“是你帮我盖的被子吗?”
娄泠摇了摇头回答:“不是,是护士姑娘帮你盖的。”
“哦!”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点点失望,转变话题,“你肚子饿了吧?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早餐,顺便帮你添加一些日用品来洗涮。”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托人带过来。”娄泠友善地微笑着。
“那我给你买早餐吧。”连赫勋收拾好毛毯放在沙发上的一端准备离开。
“连赫勋!”娄泠轻唤。
“嗯?”连赫勋驻足数秒,回头响应她。
“你先别焦急我的事,你都折腾一个晚上了,还是先回去洗澡好好休息吧。”娄泠接着说,“还有,谢谢你。”
连赫勋不喜欢她把他和她的事分得这么清楚,脸色明显表示不悦,他再转身欲要离开。
“连赫勋。”娄泠再呼唤。
他停下脚步背向娄泠,没有应声回答。
“你这样背对着人听人说话很没礼貌。”娄泠批评道,他只好勉强转身面向她,她却是满脸笑容,没有真的责备他的意思,再说,“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做朋友的。”
连赫勋受宠若惊地傻愣好一会儿。
“怎么了?你不愿意吗?”娄泠敛起笑意反问。
连赫勋连忙解释:“不,不是,我愿意,我非常高兴我们能够成为朋友,只是我感到惊讶。”
“那就好!我也觉得你会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娄泠浅笑说。
连赫勋现在的心情雀跃不已,他恨不得马上把战况知陶磊。
自从上次两个男人经历了一场交谈之后,陶磊和连赫勋却成为了惺惺相惜的好友。
“打扰一下,请问娄泠在吗?”一名女子敲了敲门,手里拧着两包东西站在房间门口往室内张望。
娄泠微笑面对来者:“孟芳,你来了?不是说让你可以晚一点再来么?”
“小泠,一大早收到你住院的短信,我都被你吓坏了,想到你可能连刷牙的用具都没有,所以就早点过来了啊。”孟芳一边说,一边张罗着用品,“我给你带来枕巾和一个小布偶,虽然只有两三天,我知道你若是没有这东西是睡不好的啦。”
“谢谢你还记得我的习惯。”娄泠微笑着道谢。
“欸!什么话!咱俩还客气个啥?”说完,孟芳现在才看见连赫勋的存在,“这位是……”
“你好,我叫连赫勋,是娄泠的……朋友。”他客气地打招呼,其实他更想说是男朋友。
“哇!你的消息真灵通,比我还早到。我打电话问dy,原来她还没知道小泠受伤的事,她说回家换衣服后就过来。”孟芳喋喋不休说了一堆,“对了,我还没做自我介绍。我叫孟芳,是小泠和dy的旧同事兼好友,也是她家的清洁工。”
“dy昨晚去朋友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