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磊刚走出大楼,双手藏在裤袋里,双目四处寻找连赫勋的身影。就在不远处的停车场,连赫勋正在启动小车的引擎准备离开。
陶磊快步上前,站在连赫勋的小车前面,幸好连赫勋只是轻轻地加油,当发现前方有人还能极时刹车,哪怕是整个人稍微向前倾倒了一下,总比出了车祸要好。
陶磊又走到车子的主驾驶位,轻轻敲了敲车窗,淡淡地说:“聊几句。”
“没必要!”连赫勋摇下了车窗冷淡回应。
陶磊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香烟,自己取了一根,然后递给了连赫勋:“你确定?”
连赫勋思考了片刻,他也该趁机会让这个叫陶磊的男人知道,他连赫勋才是娄泠最终的幸福。他下了车,背靠着车门边,双手环胸:“我不吸烟,说吧。”
“我知道超市旁边有一家小酒吧。”陶磊尊重他的喜好,也将香烟放回烟盒里,以散慢的态度说着,“娄泠随时会到楼下来找我,毕竟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
连赫勋同意了陶磊的说法,二人往酒吧方向走去。
酒保的脸色一脸囧相,两个大男人来酒吧竟然是只点了一扎橙汁,他怀疑这两个男人是来捣乱的。
没办法,一个是要遵纪守法开车回家不能喝酒的人,一个是住在娄泠家的人,不能把人家女孩子的房间弄得满是酒味吧?然而酒吧通常都是谈事的最有气氛地方,哪怕一扎橙汁的价格是一百多元。
“我是娄泠曾经喜欢过的人。”陶磊淡淡说道。
连赫勋不为所动,沉默地看着他想炫耀什么事情。
“可是我们谁都没有说穿。”陶磊观察了一下连赫勋的脸容,依然是沉默地板着黑脸,他继续说,“当年,我们是两男三女的五人行朋友团,关系好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五个人相处了大概一年,我喜欢上跟小泠最亲密的好朋友,也开始了追求那个女生。
“当她知道我跟那女生正式恋爱的刹那,那张脸的表情好像是看见了世界末日般的苍白,单纯的娄泠应该还没发现自己的弱点,就是内心情绪总会写在脸上,每天她强颜欢笑面对着我们,就是一副失恋的样子,她的微笑都让人心疼。她没有祝福,还选择了渐渐疏远我们,可能到现在她还以为我不知道她的心事吧。”
连赫勋紧捏着手中的玻璃杯,感觉娄泠当时的痛仿佛烙在他身上似的,他保持沉默。
陶磊喝了一口橙汁,嘴里叼着一根烟,深吸一口香烟然后吐雾,又说:“大二那一年,她找了一个疏远我们的借口,她说她已经疯狂玩了一年的大学生活,想从大二开始为自己做点事,留下一点点成绩,好让自己出社会时有利于找工作,她去竞选了一个学生会职务,还笑说着要求我们帮她拉拉票。
“因为她的工作实在很多了,常常说‘我很忙’的理由推却我们的聚会,就算偶尔参加了,人却比以前变得沉默许多。我们当局者中的三人都心里有数,她的疏离就是为了放弃这份心动。她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才肯再与我们亲近。
“娄泠就是这样的人,永远是朋友至上,明明心里难受得要死,也要替别人找到借口,让别人心里好过一点,无法让当事人难过自责对她的不公。她聪明是在于,当面对一个看不见未来的结果时,她会果断选择放弃,但是往往这又是她的缺点,不尝试着争取便先行放弃,没有什么积极性。”
“后来呢?你和你的女朋友结果如何?”连赫勋心里有着无数替娄泠抱不平的情绪,可是感情这东西没有公平不公平可衡量。
一段三角恋中,两个人获得幸福的同时注定剩余的一个人面对伤心。可是陶磊跟他说这些事又与他何干呢?他根本不在乎娄泠的过去,他只想把握好现在的她和未来的她。
“就在大学毕业的一年后分了,现在各自嫁娶。”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说话了,陶磊将橙汁当酒喝一饮而尽,又是深吸一口香烟再次吐雾,“娄泠不是没有追求者,在刚上大学的时候她有加入了我们北学院的文学社。在第一次南、北学院文学社的交流会中认识了一位学长。因为新校区仍未建成,所以南、北学院相隔比较远,他们也只能用电话聊天。
“学长总有各种正事的理由找她谈天,谈完正事便开始胡扯一些有的、没的无聊的事说个不停,还唱情歌哄她开心,最瞎的做法是请教小泠如何追女孩。”
连赫勋心里满是不滋味,没必要事情描述得那么详细,低喝:“说重点。”
“给点耐性好吗?”陶磊嘴角微微上扬:“单纯如她,把自己的想法很仗义地指导学长,结果学长把她教给他的追求招式全用在她身上,她自己却没有一点点的觉悟。当学长向她告白时,她既是很白目地又是很‘不负责任’的拒绝人家,还说什么‘做她的朋友比做她的情人要幸福得多’,甚至向人家表明了她心里有人,好让对方知难而退。”
“她心里有人?”连赫勋终于听到他认为的重点。
“嗯!一个爱而不得的人,一场得不到回应的等待。”陶磊继续喝着橙汁、吸着烟,“在这种情况下,学长只好答应她维持好朋友的关系,她以为学长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她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