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子没好气地道,“二哥,你啥都好,就是这心太软的毛病得改。二妹就算年纪还小,可她现在的这个想法就不对。你又不是没看见别的府邸的庶出子女过得是啥样,母亲已经对我们很好了。”
至少没压着他们,不让他们出头,也没有说打压他们的天赋啥的,大哥他们是怎么学的,他们也是怎
么学,同一个课堂,同一个老师,同样的态度。
这已经是最好的对待了。
给他们机会,让他们能够去飞,这就是嫡母最好,最好的宽容。
难道还真想人家把他们当成亲生的那样对待啊?
怎么可能哦!
别说嫡母做不到,换做他们,他们也做不到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都不懂么?
相比旁人家的庶子,连读个书都是嫡母的恩赐,一天到晚挂在嘴里,时时刻刻敲打庶出,他们的嫡母真的已经是心胸宽大的了。
反正,在五公子看来,自家嫡母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
至于王府爵位?
呵,说句不好听的,也许到以后,他们包括大哥在内,都不太看得上。
为啥?
王府说的好听,也就是一个名头。
有封地吗?没有。
有很大的权势吗?对比一下内阁首辅,又不算是什么。
现在王府看着繁花锦簇,那是因为宁阳王,王妃,也是因为刘宗这个世子是当今圣上的伴读,再有就是嫡母温氏这个太后侄女。
要是这些都没有了试试看,别说王府了,就算是皇子府都不好使。
君不见,现在的八皇子,生母是宫女出身,地位低微,连带着八皇子日子都不太好过。
不就是因为他自己还小,也没什么才能天赋,又没有厉害的母族可以依靠,自然而然的,别人就会看菜下碟,瞧不起他么?
这种现实的人情冷暖,才是最真实的。那些所谓的好听的名头,在真正有权势,有本事的人眼中,其实也就那样了。
大概也就是王府还有朝廷分发的俸禄,以后不愁吃穿。
可真正想要未来日子过得好,那还得靠他们自己。
要是他们这一代都不咋滴,全都是碌碌无为之辈,宁阳王府其实也风光不了多久。
京中难道还少这样的落魄勋贵么?
多少府邸看着光鲜,实际上还不如普通老百姓呢。
好歹他们不用打肿脸充面子,硬撑着所谓的贵族体面。
真心说吧,家族好不好,其实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不是单靠一个人就行的。
同时,光是一个人,也绝成不了什么大事——后头一堆的拖后腿的家人,坑都能把你给坑
死了,还牛批个什么劲儿啊!
所以,才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这句话。
因此,在五公子看来,一家子齐心合力地向上,不要只盯着眼前这点所谓的爵位啊,家产啥的,才真的有可能把家族兴旺起来。
不然,别说王府了,皇帝的亲儿子都不好使——皇位都有可能被败掉,更何况是一个王爷爵位?
五公子自己就觉得,以后他纵然是没本事封侯拜相,那也是可以闯出一番天地来的,总不会真的无能到要靠着王府啃老。
现在二妹这么折腾,实际上就是破坏家族稳定团结,说实话,他觉得她真心是要受点教训,才能明白世道艰难的道理。
二公子叹了口气,他只是觉得,家里人都对二妹太过苛刻了,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纵然有些想法天真,也是能够原谅的。
但他也明白,这次二妹确实是做得太过了,直接当面指责嫡母不公,这简直就是大不孝,忤逆长辈的大罪,哪一家的长辈都不会容忍的。
也罢,让二妹见识一下外面的艰难,她就知道,家里人都是为她好的。
…………
家里人是不是为她好,刘蕊现在是不知道了。
她只觉得,自己现在自由了!
她走出王府之后,就一路沿着大街往外走。
清早的皇城内,除了送新鲜蔬果肉菜的车辆,各家府邸的仆从,就是那些清理各府秽物的普通百姓——俗称,粪夫。(这是作者自己编的。)
刘蕊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古代还有粪夫这样的职业。
除了这些人以外,就是在皇城内巡逻的禁卫军,他们大概是得了吩咐,看到刘蕊这么一个孩子,也没有奇怪,更没有上前来询问啥的。
刘蕊就这样,自以为天高地远,自由自在地往外走。
其实,她是不知道该怎么走的,但不是有粪夫,还有送菜的各府仆从么?跟着他们,她也就能出城了。
出了皇城,就是内城,内城靠近皇城处的地方还算清净,过了这一段,就是内城最热闹的商街。
刘蕊顿时眼睛一亮,她走了很久,昨夜又闹腾了整整一夜,她真的是又累又困又饿。
她兴冲冲地跑进一个挂着客栈匾额的店铺,对迎客的小二道,“我要一间
上房,还有热水,新的衣裳,早膳也需要……”
福兴客栈在内城也开了许多年了,在这儿的小二,见识可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