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在半空中,她只看了一眼身旁的表哥。
刘信陵面色也有些古怪,示意阿颜把京仪扶到一旁,才一脚踢开那紧闭的房门。
室内洋溢着浓烈的熏香,他一闻便知有古怪,以衣袖捂住口鼻后,他抬腿往里而去。
绕过屏风,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些惊讶。
季明决满脸潮红,双目紧闭,而一赤身女子正紧贴在他身上,口中发出些引人遐想的声音。
沈念念听见声响,还以为是长公主前来,一回身,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男子,吓得尖叫一声捂住胸口。
刘信陵只觉尴尬,正要退下,却听见身后冷冷的一声:“把她给我扔出去。”
他吓得立马去捂京仪的眼睛,对着阿颜骂道:“此等污秽地方,怎么敢把殿下放进来!”
京仪却一把扯下他的手,冷着脸上前:“下作东西,也敢在本宫面前耍手段。”长公主细嫩幼白的双手在身前交握,冷笑道:“以为本宫会看一眼便伤心欲绝,从此远离季明决?”
沈念念赤身裸|体,被长公主居高临下的目光扫视着,只觉无地自容。她只能扯过一床薄被勉强盖住身子,柔声道:“殿下,我和表哥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是表哥他……”声音柔媚又无辜。
可是长公主不吃这套。
她只冷笑道:“沈姑娘还是先想想怎么保住你这条小命吧。不知道锦衣卫的昭狱,姑娘这一身细皮嫩肉可扛得住?”她一边说着,一边摩挲着寸长的粉白指甲。
沈念念到底是功力不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直往季明决怀中躲,尖叫道:“表哥不会让我去那种地方的!”
长公主嗤笑,缓缓抬手。身后一众宫婢涌上,阿颜最是气不过,地上随意捡一块脏布就塞到沈念念口中,一下子将她从床上拖下来。
一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房中只剩下京仪和刘信陵两人。
京仪抱臂,挑眉睨他一眼,“你还在此处作甚?”
他脸色立马变了,拉着她的手道:“京仪,你、你可是长公主啊……”
长公主抬腿往外而去,声音悠悠传来:“我的公主府能住人了吧?把他给我弄到公主府去。”
……
京仪站在床前,看着床上那人面色潮红,两道剑眉紧紧拧在一起,喉中发出些粗重的喘息,似乎极为痛苦。
她伸手,在那玉色脸庞上打了一巴掌,“醒醒。”
自然是毫无反应。
京仪闲来无事时也曾看过不少话本子,她知道季明决是中了媚药,见他身上的衣裳还算整齐,她心底的嫌弃才稍微淡些,不然她绝对一刀杀了这对狗男女。
她心底有气,又甩手在他左脸打一巴掌。“笨蛋,这一巴掌,打你长教训。”长公主心中如此闷闷道。
然而郎君的脸色却越来越红,额上豆大的汗珠也顺着眉骨往下蜿蜒。
公主府中的医工看过,这媚药药性极烈,不及时缓解,恐对身子有大损伤,何况他还是刚刚从重
伤中恢复,元气受损。刚才刘信陵二话不说就要找两个清倌人来,只是被长公主带冰的目光盯着,才讪讪放弃这个打算。
现下,房间中只有他们两人……
刚才那女人贴着他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京仪心中恶心,连带着看他身上的衣衫都讨厌,干脆坐到他身上,准备三下五除二地扒了他的衣裳。
不料刚扯开他的领口,长公主的小腿就被他捉住。炙热的掌心仿佛烙铁一般,几乎要将她灼伤。
京仪气得用长指甲掐他的脸,眼见着郎君脸上出现两道细细的白印,汗水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他的手却还是不肯放开。她觉得无趣,没了一件一件脱衣裳的兴趣,从腰侧摸出一把小匕首来,直接割开他的衣袍。
郎君的玉色胸膛裸|露在空气中,宽肩细腰,肌肉蓬勃有力,映着大红锦被,更显绝色。不过京仪眼中此时只注意到他身上或深或浅的伤口,指尖在那几道肤色略浅处略过,长公主决定暂时放过他。
越过昏迷的郎君,长公主赤脚踩在暗红团纹地毯上,犹豫一霎,终于下定决心打开手中的火折子,颤抖着手点燃落地仙鹤铜架上的两只龙凤花烛。
烛光亮起,颤颤巍巍,映在她眼中就是两朵小小的灯花。长公主的眼睫扑闪,嘴角晕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来。
门外响起动静,只听着阿颜略颤抖道:“殿下,水好了……”
“抬进来。”
阿颜领着小宫女们将热水放下后,心中知道长公主的打算,她身为奴婢无权置喙,何况驸马爷早就是皇上娘娘那里过了明路的,只是到底担心长公主不晓人事,驸马这般不清醒,可能会把殿下折腾狠了,只好红着脸提点两句。
京仪赤脚站在洗澡水旁,耐心听着阿颜含含糊糊的几句话,还不时很赞同般地点头。
阿颜见她这幅轻松随意的模样,心底更是害怕长公主年纪小,怕是把这事当成游戏了,紧张道:“殿下,这事……第一次总会有些疼的,您身子弱,不能由着驸马胡来。”
然而京仪只斜睨她一眼:“阿颜姐姐改口很快嘛。”这么快就叫上驸马了,不过对她胃口。
阿颜闹了个大红脸,心中也没底,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