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一会儿接着看。
当陆畔看到鹰国首领在开战前,带着手下们去查验新式“铁皮子车”时,它叫坦克,看完了所有关于坦克车的注解后,已经躺不住了。
陆畔盘腿坐起身,双手捧着简朴到不像话的破本子,一脸爱不释手的模样。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才能想到这种东西。
她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铁皮车,他要是有这样的武器,再也不怕炮兵未放炮就被箭射死,以至于燕王和他父亲,并不是很重视火硝的重要性。
他一万次强调杀伤力,他们都不重视。
那么,人要是在铁皮子里头,不会被箭射到呢,一路向前开,大炮先轰,甚至都能为后面的步兵和骑兵挡箭。
可这里写的是油,在里面加油才能让坦克向前向前向前,转动起来,宽宽的铁轨转胎,压冰雪不滑,压难走的路不怕。
陆畔就寻思:什么油呢?
油不是做饭的嘛,怎么能让那么大个铁家伙前行呢。
好吧,他叹气。
那丫头一定是写到这里就开始天马行空,胡扯八道了。
不过,真就做不出来吗?
一点儿可能也没有吗?
不,陆畔眼睛忽然一亮,急忙翻找破本子。
自行车,对,自行车,再去看看她是怎么写的,记得写的是蹬起来的,能不能将铁皮子车也蹬起来。
“拿笔来。”
小全子急忙将哈欠收回,颠颠跑去取纸笔。
少爷今晚真是怪了,跑床上看书也就算了,竟还要在床上作画。
小全子将纸笔送进去后,又剪了剪灯芯,让更亮一些,正打算出去,就看嫌弃地竖起笔看了看。
陆畔忽然想要宋茯苓的笔了,也不知是用什么画的,感觉比他的好用。
只是想画个带轮子的车,这笔怎么那么难用。
“少爷,要去换了吗?”
“出去吧。站住。”
陆畔比划了下手中的本子:“明日,按照这样装订,给我装订个厚一些的本子。”
给小全子熬的呀,天蒙蒙亮,和另外三个小厮一起打了个哈欠。
屋里的蜡烛,竟一宿没灭。
小全子都有些后悔,不如他主动请缨去接茯苓姑娘了,最起码能像他师父似的,能睡觉啊。
就在这时,门开了,陆畔拿着剑出来了。
他一宿没睡的后遗症是急于想练武,急于想从宋茯苓书写的故事中走出来,急于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唰唰唰,剑风凌厉扫过,陆畔在满是雪挂的树林中跳跃。
从天蒙蒙亮,一直练到晨光照在他侧脸的那一刻。
他手执宝剑,看向太阳升起的方向。
他问自己:为什么练武这么久,脑中竟还在分析宋茯苓怎么就能写出这样的故事,一个女的,为何能将战场,只是一个闪电战就写的如此精彩至极,她怎么就能编出来。
与此同时,钱佩英将饭摆在炕桌上了,又是盆又是碗筷的,一趟趟摆好,粥盛上了才叫宋茯苓和米寿:
“宝儿啊,你们俩该起来啦。”
“哎呀,烦死啦。”宋茯苓披散着长发坐起身。
每天早上,她起来都要喊这么一嗓子。
米寿披着棉被,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坐起来就靠在他姐身上。
钱佩英拿着筷子要分给俩孩子,可是那俩孩子闭眼睛。
干脆将小盆上的盖子掀开,将扣在菜盘子上的盘子拿起来。
宋茯苓和钱米寿齐齐嗅了嗅鼻子,齐齐睁开眼。
钱佩英就笑:“俩馋猫,快吃,一早上你爹就起来烙鸡蛋饼,煮的小米粥,刚又特意回来,人家那头炒着酱呢,忙的不行,回来还得给你俩煎猪肉饼,来,抹点这酱,用鸡蛋饼卷肉饼吃吧,喝点粥,别噎着。”
宋茯苓伸手就去接。
“下去洗脸刷牙去。”
宋茯苓回手打了下米寿,“你下去洗去。”
“姐姐为何不去?”
“刷完了吃,吃完了不就又脏了?正确顺序应该是先吃饭。”
米寿点点头:“有道理。”
有个屁道理,钱佩英给俩孩子赶下炕。
饭桌上,米寿忽然问道:“姐姐,奶奶说你是蚯蚓,那我是什么呀。”
宋茯苓啊呜咬了一口大饼,真香啊,闻言反问道:“别人说我是蚯蚓,我就是蚯蚓啊?”
“那姐姐是么。”
“你看呢。”啊呜又是一大口,用钱佩英说她闺女的话就是:嘴不大,吃的可不比谁少。
“不知,就知姐姐国色天香,窈窕淑女,在水一方。”
“啊哈哈哈哈哈哈。”
钱佩英也跟着笑,不过打了宋茯苓一下,这家伙,笑得小嗓子眼都能瞧见,没个样。
“轻点这么笑,大早上笑得邪乎不吉利。”
宋茯苓不服:“娘,你们这都是什么理论,有事实支撑你这说法吗?”
又对米寿道:“你记住姐的话,不是别人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要你自己认为你是什么,对自己要有个清醒的认识。”
“姐姐,那你认为自个是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