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深啧了一声:“等他去上课了,你还每天晚上往他那儿跑吗?”
“当然不跑了,他晚上兼职回来都十二点了,我哪等得了。”黎浅浅不懂他为什么要问这种不太聪明的问题。
黎深轻哼一声,看着她往外走的身影,声音不大的嘀咕一句:“今天是最后一次,再让我发现你往他那儿跑……”
剩下的话他就没有说了。
黎浅浅端着宵夜往阁楼走,离阁楼还有一段路时,就看到霍疏站在阁楼门口等着,她立刻笑着迎了上去。这几天她每晚都来,前几天开始,霍疏开始在楼下等她,每次她过来时。都看到他站在那里。
“霍疏,”黎浅浅加快了脚步,“你怎么又跑下来了。”
“接你。”霍疏说着,从她手中接过托盘。
黎浅浅甩了甩手,跟着他一起往阁楼里走:“我来之前也没人通知你,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她虽然每天都是到家后就过来,但时间上经常能错个十几二十分钟,霍疏又没有手机,不能提前知道她过来,但神奇的是每次都在她来之前就已经等在楼下了。
“猜的。”霍疏回答。
黎浅浅感慨:“那你还挺会猜的,每次都刚刚好。”
霍疏扫了她一眼,沉默的和她一起上楼了,把宵夜放到桌上后,两个人就开始安静的吃饭。
两碗馄饨很快被解决,黎浅浅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你明天早上坐公交?”
“嗯。”
“晚上还去兼职吗?”
“去,”霍疏回答完看向她,“你不准去。”
黎浅浅失笑:“干嘛,怕再遇到那些人?”
霍疏没有说话,但表情表达了一切。
黎浅浅安慰他:“你放心吧,那些人现在自顾不暇,我哥找的律师很厉害,他们不敢再招惹我们了。”
“不准去。”霍疏还是三个字。
黎浅浅撇了撇嘴:“我想跟着你。”
霍疏闻言便要拒绝,但还没说话,她就先一步说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偷偷跟着,你自己看着办。”
偷偷跟着不是更危险?霍疏不悦的和她对视,好半天见她一点都不怕自己,便绷着脸别开了视线:“胡闹。”
黎浅浅乐了:“我就当你答应了啊,不早了,你赶紧休息,我们明天还得上学呢。”
前两天她在吃完饭还想着帮他补补课,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确定了这位就是自欺欺人型学渣,完全听不进去话的那种,所以干脆放弃了。反正人家将来有整个霍氏可以继承,前途一片光明。
霍疏看到她要走,沉默片刻后突然问:“那个人还在给你送花?”
黎浅浅应了一声:“是啊,还在送。”
“找到是谁了吗?”霍疏皱眉。
黎浅浅叹了声气:“没有,我跟我哥找了好久,都没找到那个人,他送的花也是普普通通的,一点特色都没有,根本无从查起。”
霍疏不说话了。
黎浅浅不想提这事,打个哈欠跟霍疏道别:“我走了啊,晚安。”
“嗯。”
因为又要跟霍疏一起上学了,黎浅浅特意把闹钟提前了一个小时,这才倒在床上睡觉,结果刚睡着就梦见自己掉进一大堆腐烂的玫瑰花里,触手可及俱是泻成泥的花汁,泛着一股又香又臭的奇异味道。
最后她生生被憋醒了,睁开眼睛时才凌晨三点半。
两个小时后,她出现在大门口,看到霍疏来了蔫蔫的打个招呼:“早。”
霍疏停下脚步:“病了?”
“没有。”黎浅浅困倦的摇头,刚要再说什么,一只泛凉的手突然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黎浅浅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失笑:“我真的没病。”
霍疏放下手,眉头微微皱着。
黎浅浅吸了一下鼻子,乖巧的解释:“我昨天做噩梦了,没睡好。”
霍疏闻言往门外走,黎浅浅也跟了过去。
“什么噩梦?”他突然问。
黎浅浅叹了声气:“梦见一大堆玫瑰花要把我淹死了,那个花臭的哦,恶心死了。”
霍疏又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黎浅浅晃了晃脑袋,深吸一口清晨凉爽的空气,精神总算好点了:“算了,不说那些了,给我看看你的脸。”
说完,她突然伸手去扶他的下颌,霍疏瞬间僵在原地。黎浅浅两只手捧着他的下颌,仔细研究一番后满意道:“还是在家休养好,你看伤口愈合多快,很多地方都不肿了。”
霍疏沉默不语。
“你药已经用完了吧?明天就周末了,我带你去复查一下,这样比较放心。”黎浅浅认真道。
霍疏定定的看着她,漆黑的眼眸看不出在想什么。
黎浅浅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你对别人也这样?”他突然问。
黎浅浅茫然一瞬,随后以为他在说关心他的事,当即拍胸脯保证:“当然不是,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关心的就是你和我哥。”
霍疏眉眼微动,半晌又问:“为什么?”
“因为你们对我最重要呀。”黎浅浅笑嘻嘻的说完,余光注意到公交车来了,赶紧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