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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当年他被卖入公主府,成为叶缈缈府中一个不受宠的小小男宠。
那时他被排挤,不被宠爱,还常常被叶缈缈鞭打。他一颗心已经沉入深不见底的深渊,本以为永远都不会有拨开云雾的一日。
但他后来成为她的勇士,成为她的副统领,为她训练五十万亲兵,做了她的情人。他是她的第一个情人,她宠了他六年,与他亲密无间。
他能够从公主府中的一个小小男宠,一跃成为妖族的少主。妖魔两族能够离开魔渊,重回天地间。
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发生了,他赢了秦生离,又有什么不可能?!
“啧。”秦生离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探知到他一如既往的坚决,不由也有些佩服。这样一个小辈,不过两百余岁,常常被他打压、暗示、蛊惑,竟然能够不为所动,令他不禁也起了惜才之心。
但琦玉曾经狠狠戳中过他的痛脚,又是自愿与他打赌,他没有放过他的理由。
他最喜欢的就是看情人生离死别,看兄弟反目成仇,看幸福支离破碎,看一切美好的东西被打碎。而如果是他亲手打碎的,那其中的快乐更加难以言说!
“你想赢我,也要有赢我的资本。”他笑嘻嘻地说,“现在有一个好机会,你要不要把握?”
他语气中透露出循循善诱,让琦玉心头微沉。
以他的经验,每次秦生离做出这等口吻,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他沉声道。
秦生离嘻嘻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想要提升修为,圣血圣骨可是好东西。”
果然!琦玉心头一重,攥起了拳头。
“这可比你一次次进秘境要安全多了!”秦生离兴奋地说道,“那些人族的阵法,我也懂得,我带你进去,保证你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而且还能够跟在魔族小公主的身边,看着她,免得她被别人勾走,难道不好吗?”
“你看看吧,你那些族人们,一个个都说远离她,免得被她勾走了心。可是谁做到了?心早就被勾走了,还不自知!”
琦玉立即看向远处的族人们,只见红狐狸他们都围在叶缈缈的身边,虽然离她有一段距离,没有特别靠近她,但是一看就是在关切她。
他一颗心顿时缩紧。
“等他们意识到了,肯定会手段百出地哄她,想成为她的伴侣。”秦生离察觉到他波动的心绪,愈发洋洋得意起来,“你是妖族,你们妖族什么德性,你最清楚不过了,你知道我胡说没胡说。”
他笑嘻嘻的,仿佛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狠毒,犹如一根根钉子,深深扎进琦玉的心里。
琦玉忍不住自嘲一笑。
他就知道,秦生离从不无的放矢,每次开口总能戳中他的要害。
他很担心叶缈缈被他的族人们勾住。她喜欢美男子,也喜欢毛茸茸,他最清楚不过了,因为当初他就是因为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才得了她的青睐。
如果他不在,他的族人们以此诱哄,难说她不会上钩。
每次都是他自己拿主意,决定要不要做,秦生离从没有强迫过他。但琦玉清楚,他是一步步被秦生离牵着鼻子走的。
有时他也会感到害怕,譬如此时,他担心继续听秦生离的话走下去,会步入他布下的隐蔽而可怖的陷阱,万劫不复。
可他没有别的选择。顺着秦生离的意思走,至少能为她争取百年的平静时光。
如果他不从,执意反抗,秦生离就会利用别人,他不知道的人,重开一局游戏。新游戏的棋子,未必有他这样对殿下忠心。
“你还犹豫什么?”秦生离见他不说话,猜测他忠心的毛病又犯了,他最看不得别人这样忠心,便引诱道:“你担心取走了圣血圣骨,会给叶缈缈惹麻烦?能惹什么麻烦?又不是她取走的。你别担心了,你不仅不会给魔族惹麻烦,也不会给妖族惹麻烦。”
说到这里,他幸灾乐祸地道:“说不定那只孔雀知道了,还要夸你干得好,对你论功行赏。”
人族与妖族有旧怨,绝大多数修士都不知道,但是秦生离活了一万年岁,他实在太无聊了,读了许多的书,有用的没用的都读过,为了打发时间。因此,远古时的恩怨,他知道不少。
孔雀带领子民远离世俗,并不寻仇,非是不记仇,而是时机不对,力量也不足。
但如果琦玉破坏了人族的计划,夺取圣血圣骨,孔雀焉有不喜之理?
他将利害关系跟琦玉分析了一遍,结论是——这是百利无害的好事!琦玉如果不做就是傻子!
旷古烁今的大傻子!
“好。”琦玉松开拳头,缓缓应道。
他没有拒绝的权利。如果这次他拒绝了,秦生离要么想出别的招数来让他同意,要么不指引他进入秘境获取资源,他想要在八十年后赢他便是无望。
赌局是他提出的,但却是秦生离在玩。他玩得高兴,才会守规矩。玩得不高兴,便会掀翻棋盘。
他不能让他掀翻棋盘。
下一站是一座叫做回雁关的古城。
这座古城在不知多少年前便人去城空,如今是一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