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一点也不少知道。比如许多贵族动辄打杀奴仆们取乐,连宠侍也逃不过。
叶缈缈的一个朋友便建了角斗场,隔三差五举办赛事,让宠侍们厮杀,败者的下场是赐死,但胜者若是在脸上留了疤,前途也就完了。
他从前不献媚,倒不真的是骨头硬,他只是……有别的想法。
他不想做她的宠侍,他想做她的亲兵。
宠侍实在太低贱了,最好的待遇也不过是活着,一旦失宠就是透明人,若是获了罪便会被撵出去,一点自主自由的余地都没有。
做亲兵就不一样了,亲兵可以长长久久地守在主人身边。主人在府中,他便守在府中。主人出行,他便跟随在侧,守护主人的安危。
没有人会随意打杀亲兵取乐,再傲慢的贵族都不会如此。
而他心中还有个不可告人的念头,那就是做守在她宫殿门口的亲兵。这样她进进出出,他都能够看到她。
心中的酸涩几乎将他淹没。眼见宫殿就在前方,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两人来到时,庭院里已经站了十来个美人。
叶缈缈在忙,没空见他们,叫他们先在外头玩。
她不见人,众人没有一个敢硬闯的,都识趣的在庭院里说话。
先到的十来个美人,果然如琉宁说的一般,打扮得绚丽明媚。本来大家都这样打扮,也就无所谓争艳了,偏偏后来的琉宁和琦玉穿得素净,这样显眼,一下子就叫众人眼红起来。
琉宁侍奉叶缈缈的时间最久,对众人又多有包容,大家不寻他的晦气,只盯着琦玉不放。
“你好心机啊!”几人朝琦玉围过来,面色不善,“打扮成这样,以为殿下会多看你一眼?”
“别做梦了!”一人屈指弹向他头顶露出来的那双毛绒绒的狐狸耳,轻蔑道:“连化形都不全,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殿下看到你就生气,还不滚远些!”
琦玉听惯了这些嘲讽,原本不欲理会的,可是今日不知怎么了,许是来之前想七想八的,此刻听了这话只觉得心头酸涩,立时冷冷瞪了过去。
“哎哟,还敢瞪人了?”那人呵了一声,就要欺凌于他,这时琉宁走过来挡在琦玉身前,淡淡喝道:“够了!”
素来温和的脸上,带了告诫之色:“殿下近来脾气不好,你们也想被赶走吗?”
这话一出,几人都犹豫了。
前些日子叶缈缈无缘无故赶走三个美人,让西院里的诸多美人们都很忧惧,等闲不敢闹腾,唯恐惹怒了叶缈缈,被赶出府去。
也是因为这样,听到新来了绝色美人,来打探消息的人只有十多个。
西院里一共住着三十多个美人,都是这些年别人送给叶缈缈的绝色,她大手大脚,从不怕养不起,统统养在西院里。攒了这些年,便攒了三十多个。
这三十多个美人,都对如今府里的情形感到好奇,但是大部分人不敢来打听,唯恐不明不白地惹怒了叶缈缈。
他们可都知道了,之前被赶出去的三个美人,两个被抢了财产害了命,只有一个重新找到主人,只是日子很不好过,不过几日工夫,脖子上便留了疤。
此时被琉宁告诫,都不敢闹事了,暗暗瞪了琦玉一眼:“暂时放你一马!”
琦玉绷着唇,漂亮到极点的脸上满是怒气。他既担心新来的绝色美人抢走他在殿下心中的位置,又烦恼自己一直没有彻底化形,心里本就乱糟糟的,被人这样威胁着,更是情绪不好。
琉宁等众人散了,这才转身看他,只见他脸上满是怒气,乌黑的瞳仁更是嗖嗖往外飞小刀子,凌厉得不行,不禁头疼:“好了,好了,你气什么?”
他好容易给他挑了浅色衣裳,压了他的倔强硬骨,没想到被人一激,又冒出头来了。
“这些都是趋炎附势的,待会儿你乖顺些,讨了殿下欢心,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你。”琉宁说着,怕他不信,靠近他少许,“到时候,他们求你还来不及。”
琦玉意外,脸上怒色稍减,看向他问道:“为何?”
“殿下大动干戈才抓了个美人回来,他们都担心得很,唯恐此人抢了殿下的全部宠爱,巴不得有人能跟他打擂台。”琉宁眼里含笑,“咱们这些人当中,只你有资格与之一敌。”
琦玉仍不是很明白:“但若是我赢了,殿下便宠爱我,也不宠爱他们,不是一样吗?”
大家都是对手。
琉宁的眼里笑意更深,隐约含着怜悯,以往温润的神情都变了:“他们不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琦玉不解。
“他们明白也没用。”琉宁眼中怜悯消去,又恢复了温润模样,“总之你别上当,被他们激得忘形。”
琦玉点点头。片刻后,他微微抬头:“琉宁哥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自他进府以来,没少得琉宁的关照。
乌黑的瞳仁清澈见底,像是一面镜子,映出人心底最阴暗的地方。
琉宁望着他清澈的眼神,有些失神。
哪怕是同性,哪怕有竞争关系,可他仍旧不免为他的容貌所打动。他尚且如此,何况是殿下呢?
他偏过头去,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