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有放跑知道她能力的人。
除非……三无想到了那个看见过她家萝卜的探子,说起来,那天王海带着人来夜袭的时候,三无并没有见到他的尸体,但是考虑到那人也活不过那晚,毕竟尸毒在身,三无就没管他。
但是却不排除他死前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某个人的可能。
“我,我也不是白,白告诉你消息的。”刘筱泡是想把这话说的狠一点,有底气一点的。
可偏偏说着说着,因为太冷了,鼻子里一个鼻涕泡就冒了出来。
然后这个鼻涕泡还迅速的在三无面前结冰了。
三无:“……。”
“我,我,哈欠!”她话都要冻的说不出来了。
三无打了个响指,“你是想说,有人带着消息去找了你们第三堡垒的堡主李玉山,拿我的秘密去换东西了是吧?”
猜也猜出来了,毕竟这姑娘是第三堡垒出来的。
至于什么她要把这个消息带给自己,和这个消息的真假,这会儿三无也来不及确认了。
她抬头看着天空。
黑云好像又从天空往下压了一层,明明该是天光大亮的时候,却和将要入夜一样黑。
“有什么话等你在附近找个房子生火安顿下来再说吧。”三无紧了紧自己的衣领,“暴风雪要来了,你赶紧躲起来吧,我这里现在还不能让你进来,抱歉。”
“等这场暴风雪停了,你可以趁着空隙来找我,我们再谈。”
说完三无就关上门。
刘筱泡环顾四周,惊觉这天黑的不正常,心一抖什么都顾不上立刻拉着自己快要冻僵的变异马找了一个离三无这边的村子最近的二层小楼房住了进去。
她前脚刚关上门,外面的风声突然就变得猛烈又凄厉起来。
“好险!”刘筱泡从兽车里掏出干柴,点上火和自己变异马烘烤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身体各处的知觉才恢复了一点。
她抓了抓自己已经肿起来的五指,难受的吸鼻涕,对旁边的变异马说:“三无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静啊。”
三无有惊讶却没有惊慌。
“但是我怎么就这么不会兜圈子呢?”刘筱泡自我怀疑说:“才两句话就让人家给套出来了。”
变异马磨了磨牙,它饿了。
“你说三无既然已经猜到李玉山要对付她了,那她还会不会允许我进村子?不进村子也行啊,我就是想要点药。”她扯开自己的衣服,里面是绷带缠着的胸口,有股浓郁的发炎腥臭味从里面传出来。
“再这么让伤口发炎下去,我真的要死了。”刘筱泡靠在墙壁上,脸色青白。
她也是真的能忍能扛,一路上走来除了脸色苍白都看不出身体有不妥的。
毕竟带着那么多的物资,她要是表现出一点忍不了痛的样子,路上要是碰到不怀好意的一定会来抢东西的。
“算了,吃点东西吧先。”她掩着嘴巴咳嗽了一声。
三无也趴在窗户外面看着外面狂风大作,她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小青菜们,上面又覆盖上一层雪了,不然三无真怕它们被吹的连根拔起。
她在想刚才刘筱泡带给她的消息。
“瞒不住啊。”三无无奈扶额,转身准备和季凌白商量一下,却发现季凌白已经半靠在凳子上睡着了。
外面天色彻底的黑了下来,屋子里倒是因为生了火,温暖的橘黄色光线充满了整个屋子。
大黑领着一帮生命力比较脆弱的小鸡仔睡在角落,丧绯和丧小趴在她床上睡的呼噜呼噜的。
丧一又冲出去教训两个打起来的小弟了,是她手下最操心的丧丧没错。
丧领正在烤火,烤着烤着他就觉得尸液要被烤干了,摸摸自己的脸,好像要裂开了。
但是没关系!
丧领从自己兜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香水瓶,瓶子是以前的,但是里面的香水已经换成了装的净化后的水了。
三无就听见‘噗呲’‘噗呲’两声。
丧领像模像样的往上空连喷了几下,然后站在下面,熟练的翘起兰花指,赚圈。
丧领陶醉的开口对三无说:“补水又保湿,美丽每一天。”
三无:“……你以前难道是一个香水销售员不成?”
丧领摸了摸脸,还热情的给三无推销。
“来来来,你用。”
“不,我不要。”三无嘴角抽了抽,“我脸自己能补充水分,我相信我体内的细胞们都非常能干。”
但丧领还是不满意,一个劲儿的往三无这边挤。
三无后退的时候却没注意,一下子踩到了睡在旁边的小灯果的根须。
灯果痛的身上藤蔓一下子就在屋内乱甩,一下子抽到了季凌白的脸上,凳子上,睡着的季凌白整个人往后倒去。
藤蔓也勾到了三无的小腿上。
季凌白就听见轰隆几声,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躺平了。
偏偏视线还没彻底清晰,倒下的三无精准无误的朝他这边压来。
不是三无漂亮的脸蛋,当然,也没有那种浪漫到精准一发入唇的天定巧合。
而是那块黑漆漆的后脑勺,咣的一声,正好砸在了季凌白高挺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