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打开了缩着的大门,大门后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里还有三道七拐八拐才能到的小门。
在通道最深处,是热闹的铲土声音。
这是挖地道的地方,绝对隐秘,悄然进行,堡垒里的大多数居民都是不知道的。
就连挖通道的劳力都大部分是丧一带过来的丧尸。
“希望能在大寒期之前挖痛。”他没看见季凌白,估计是去监工去了。
外面十七号堡垒的那些人等了又等,就是不见人出来回复他们。
程胜撑着伞,荆棘刺上已经开始积攒起雪花来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第一堡垒这是不愿意?简直没有一点大堡垒的风范,就把咱们晾在这儿了?”
“岂有此理!”
一群跟着程胜的人气的嘴唇发抖。
天气又慢慢冷下来了,不过好歹还不到挨不过的时候,这才刚开始。
“堡主,接下来怎么办啊?”有人着急的说:“堡垒里那帮白眼狼不听我们的,现在堡垒里的物资什么都不够,咱们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啊。”
“他们存的还没堡垒里一些六七十的老人多呢!”
有人气愤说:“结果出来讨要东西这种丢人的事情却不跟着一起出来!”
一起跟着出来的人都沉默了。
他们也不想来啊。
可他们不能不来,都是堡垒的管理层,底下的人有眼巴巴等着他们的,也有威逼他们的。
更有希望他们办不好事情直接把位置空出来的。
都是坐过高凳子的人,谁肯轻易下位?
程胜自觉自己的脸已经丢光了,声音也在片片飞扬的大雪里显得格外冷硬。
“走,我们现在去第二堡垒。”程胜步伐微僵的上了兽车,“季凌白是个不顾脸面的,第二堡垒的夏志清为人和善,心软。”
“啊……秋!”夏志清猛地打了一个大喷嚏。
他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明明穿了很厚的羽绒衣啊,怎么还打喷嚏呢?
花婆婆正在斯哈斯哈的喝着肉汤,听见这动静立刻说:“你可不能生病啊,大寒期生病那可不是好事。”
“不会的。”夏志清搓着手,“可能有人想我了吧。”
花婆婆撇嘴,“我倒是希望有小姑娘想你呢,你都三十出头了,年纪比隔壁季凌白还大,人家都找到女朋友了你还没找到!”
“到时候人家都生孩子了,你孤零零一个人,我说你……。”
花婆婆还在絮絮叨叨,果然不管是什么时代,来自单身狗的痛苦和被催婚的‘快乐’都还是如影随形。
就这样大家又安安生生的过了两天。
外面路面上都已经有不少积雪了,大雪下下停停,气温飞快的降到了零下,今天估摸着要有零下二十度了,三无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走出去的时候冷的骨头缝都打颤。
但现在这样还算好的,三无看雪停了一会儿,还短暂的出了太阳,立刻指挥着丧丧们把所有的太阳能光板和连接的蓄电池都拿出来充电。
下雪的时候三无都不拿出来外面充电的。
三无揉了揉鼻子,用羊绒围巾把自己的整个脸都给抱起来,要不是看不见路,恨不得把眼睛也给包起来。
实在是太冷了。
只可惜再过个几天,暴风雪来临,气温再往下跌几倍,恐怕出个家门都要困难了。
那才是真的冰封万里。
而就在这时,程胜一行人才终于到了第二堡垒门口。
“程胜?”花婆婆好歹还把人迎了进去,“这种天气你出来?疯了吗?”
程胜坐在大火炉前,被冻的青紫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我,我也是没办法了。”
“正是啊花婆婆!第一堡垒真的太不要脸,太恶毒了!”
其他人冻了一路怕了一路,又气了两天,这会儿滔滔不绝的开始谩骂。
只恨自己的嗓门不能一个顶两。
“大家都是人,不得互帮互助吗?”有人气的不行。
“就是!我们不就是没存够物资,就我们堡垒那点人哪儿够用,有些人还不听话?我们能怎么办呢?”
花婆婆听的一愣一愣的,手上拨弄火炉的烧火棍都掉在了地上。
那帮人还在接着骂。
“我们走何种小堡垒哪儿有大堡垒人手多,底下人又听话,花婆婆你说,哪儿有眼睁睁看着大家冷死自己堡垒过的好的呢?”
“我们也要的不多,就给我们够一个月的物资就行了,就一个月。”
“花婆婆,我知道你们第二堡垒和第一堡垒不一样,大气!敞亮!善良!不会不管我们这些小堡垒的,那当时尸潮的时候,我们不是也来帮忙了吗?”
花婆婆听了半天,听到这儿立刻说:“一码归一码,尸潮这个是咱们之前十七个堡垒坐一块儿协商好了的,这种类似的突发性灾难大家都要齐心协力的。”
“你们之前被丧尸群围攻的时候,我们可没少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