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探戒指,再捅捅肚子,又往额头上塞了塞……
那小公子被她花式耍猴扰得眉心紧锁,“你在做什么?”
“哦……”乐韶歌困扰的举着琴左右端详,“依稀记得修士能把东西收在芥子宇宙里。我想把它收回去……总抱着还挺不方便的。”
乐正羽:……
乐韶歌膝上放着琴,怀里抱着琵琶,身前罗列鼓儿、钵儿、笙、箫、笛、瑟……十八般乐器,稍稍有些不敢抬头看乐正公子。
事情是这样的——
乐正公子是个好人,他看似孤傲,却在发现她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时,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耐心仔细的开始教她该如何把琴收回去。
但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技能,显然不那么好教。
乐韶歌虽悟性超群的很快摸到了门路,但莫名的她就发现——咦,她好像还有一把琵琶!
而后她的琵琶就落出来了。
乐韶歌于是更惊喜——她居然还会弹琵琶!
她贪得无厌的想,要是再有一管洞箫就好了!而后她手上一捉,莫名就捉到只洞箫。
她发现洞箫是她幻化出来的,而不是跟琴、琵琶一样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于是忍不住就想试试她还能幻化出什么……
再然后,她就发现自己能拿出来,但放不回去,能幻化出来,但消不去。
——乐正公子好心教她怎么把琴收回去,结果她越收越多越收越多,收得眼前都快摆不下了……还没学会。
乐韶歌顾左右而言他,转移话题,“想不到我居然会这么多乐器。”
乐正羽:……
“你会的远不止这些。”乐正公子长睫一垂,不但没生气,反而隐隐露出些笑意。他拾了只洞箫纳于唇上,吹了几个音——只是试音罢了,却空灵悠扬如天外遗音落凡,立刻便攫住了乐韶歌的耳朵。
他却不吹了,随手一翻便将洞箫化去,“你奏曲时甚至未必要用乐器。弹风拨水,振衣拂袖,无不成曲。吐纳踏足都合乎韵律。你存在于此,天生便已是一段见之不忘的天籁了。”
他眸光清澈可掬,稍稍一抬眼,便又往她心中泄了满池星光。
乐韶歌与他对视着,怔愣片刻,回神道,“公子姓乐正,又吹得如此清音——必也是我辈中人吧?”
乐正公子又流露出些失望来,这次难得居然没有恼火。只一垂长睫,道,“是也不是,日后你自然明白。”
乐韶歌于是不再多问、多说,老老实实的专心处置她身前一整套乐器。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乐韶歌想起来了,他所吹奏的是《凤求凰》的起调。
乐韶歌心不在焉的琢磨着——她不会是欠这位乐正公子一段情债吧。
还是她刚刚对着人家大唱“有美一人,宛如清扬”,招来了报复?
她私心希望是后者——历劫历劫,当然最好是干干净净来,了无牵挂去。
但话又说回来,历劫又不是做梦,能随她肆意妄为不计后果。总归都是要对自己所作所为负责的,身旁有这么一个熟人,麻烦归麻烦,本质上却也没改变什么。
该来就来吧。
当她不刻意学习时,琴和琵琶居然随意念了无痕迹的收了起来。
乐韶歌愣了一阵,不觉失笑——原来就和呼吸、走路一样,意之所达,自然而然便动起来。
这意外总算是收尾了,乐韶歌大感松懈,起身道,“叨扰许久。还不曾问过,公子身在此地是偶然路过,还是——”
乐正公子道,“……是护送你来到此地。”
“嗯……”乐韶歌忍不住又试探,“为何要护送我至此?”
乐正公子沉默片刻。
乐韶歌忽就想起他说过,她昏迷前同一个“巧言令色的人渣”在一起,猛的就有了些不妙的联想。
“莫非我被人过河拆桥、杀人夺宝时,公子恰好路过,救下了我?”
乐正公子面色很精彩。
“……总不会是我被人骗身骗心,恼羞成怒,喊了公子来帮我砍人吧。”
看乐正公子的面色,这个可能性非常大。但就不知是她被骗身骗心那段,还是她恼羞成怒喊帮手砍人渣那段了。
但不论哪段,乐正公子此刻的表情都很不妙——她甚至觉得自己很可能会被恨乌及屋,杀奸杀双。
总不会,是她给乐正公子带了绿……乐韶歌决定立刻糊弄过去,“算了,是恩是仇是爱是恨的,等我恢复记忆后再处置吧。我准备下山了,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乐正公子面容清冷皎洁如雪巅映月,寒气逼人的吐出三个字,“——跟着你。”
“……”乐韶歌纠结片刻,为自己的独立自由着想,诚恳建议,“您应该还有旁的事要忙吧?”
“是,但我想跟着你。”
“想”之一字,还真是无法规劝啊。
总不能说——不,你不想吧。
那也太暴君,太不讲理了。
“哦……”乐韶歌不死心的再度追问,“可否告诉我理由?”
乐正公子似乎露出些冷渗渗的笑容,“乐姑娘所说‘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邂逅相遇,与子偕臧’”他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