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拿下来,被捆宝瓶峰一大石洞不得出,连带很多忠肝义胆的死党也被困在那里了。并在和这简槐诸多交往中,李延玉一直觉得此人太过正值江兄弟义气,有点迂腐和圣父心肠……老狐狸啊老狐狸,这才是城府极深。
其实,在路上“逃亡”挣扎,李延玉就一直在思索某个问题,这番出逃,要说惊险也确实有,可要说容易……可不是,那是相当容易。
好巧不巧,他被困桃花寨那么多天,受尽□□折磨,种种已不想提,这简槐迟迟没有出现,到了这会儿,竟像从地上冒出的鬼魂,说现身就现身了。
李延玉慢慢轻勾薄唇,此人在打什么主意呢?到底有何心思?
他强撑着拄拐从地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头目眩晕,四肢发软,简槐见机行事,赶紧亲自来搀扶。“大夫!你们快去传大夫来!”
李延玉吃力摆手,甩甩头。“不必了。”他说:“这点伤,暂时还不碍事。”
简槐越发面显愧色,仍搀扶着李延玉说道:“臣决定接受朝廷的招安以此和平议降,而之所以让陛下孤身前来此山寨,本也是为了和平顺利,免得到时犯冲突,一个言语不和,又兵戎相见——陛下的胆识与信任,实在让臣着实佩服,却不曾想,错就错在,臣管理内部不善,竟让这厮给蒙骗炸降,连臣都给被关起来了,还夺走臣的指挥令牌!——陛下。”
赶紧袍角一撂,跪道:“叛贼臣已拿下,如今,就捆在陛下面前,陛下说怎么处置,臣毫无异议。”
说罢,再三又是几个响头磕下。
李延玉的真龙天子身份自然早就暴露,很多匪贼小喽啰们开始殷殷切切给李延玉找披风,又是递毛巾擦脸擦手,给他递水袋,披氅衣,并一口一个:“陛下受苦了!陛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李延玉接过水袋,嘴角逸出一抹冷笑喝着,喝完,水袋一扔,袖子抹嘴。
手指着简槐:“朕是如此信任你们!先前简爱卿被困我方军营也是受尽鞭笞磨难,是朕冒险放走了你,而这一举动,朕无疑也是放虎归山,到现在,那姓陈的总兵也不知道此事。而今,你信中提及,必得让朕孤身前来,才方顺利进行这场谈判,结果,朕果断干脆说来就来,可你们招呼朕的,却又是什么?!”
他脸色铁青,牙齿几乎要咯咯咬断。
简槐不断磕头谢罪、请求宽恕原谅,见李延玉依旧只是冷笑,忽地,他猛转身挥手命令属下说道:“还不快砍了这二寨主人头,以谢君恩!——好!我看你们不敢是不是?!”一气,见诸人全都岿然不动,自己便亲自抽出腰间佩刀,哗地一声,作势挥刀要砍。那二寨主性子本就粗鄙鲁莽,口无遮拦,现在,竟用好几条粗绳捆粽子似地捆着他,他从刚出现被押解到李延玉面前、就口骂不停到现在。
“简槐!你个鸟人!从老子跟着你开始,一直就尊称你为一声大哥,上次,那卫老三想置你死地,他想当这寨主头子,你被困敌人军中,他死活不愿带兵出援救你,是老子最后一气之下,生生砍掉他脑袋!为此,你无数次骂我行为鲁莽,还要将我赶出这桃花寨,老子本来就已经够忍了!可现在,你居然像狗一样舔降这狗皇帝,巴结起朝廷来,一口一句想方设法逼我们兄弟们投降——简槐,你格老子的就是个小人!算老子当初走了眼居然愿意跟你一起打天下!好,老子今天落在你手上,你居然会因为这狗皇帝来砍老子的头——来,兄弟我给你砍,只要你下得了手!”
“来呀!快来砍!”
“……”
李延玉眉心不断突突跳动着,面无表情,将这眼前一幕幕,一句句对话看得分明,听得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