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如李斯、仲舒那样的人。
桃花寨内部分化矛盾争斗也日益激烈严重。简槐是大寨主,当然,他愿意接受朝廷招安,但自然便有反对不同的声音。
断港绝潢的坎坷潦倒穷徒,大多构成这帮匪寇们的主力,这些人厌恨朝廷,受不得拘束,对朝廷早就失去了希望与信任。
桃花寨这边也分出了三拨人,一拨,中立派,拿不定主意;一拨,是愿意接受招安;而另一拨,则誓死反对。
最后,他们居然还是达成了协议。
那坐二把交椅的匪头说,“不行,我还得好好再考察考察这个人。说他是皇帝出生,如果,我们真的愿意接受招安,归顺于他,今后,若是扶持他重新坐回龙椅,他会不会真如信上所说,器重我们?”
因此,势必要李延玉孤身前往,手上一个兵不带,亲自来谈判,共商今后诸事。
桃花寨的二寨主是个悍匪出生,此人凶奸狡猾,据说他有三绝,刀绝,剑绝,走夜路不用照灯,眼睛比橇犬猫头鹰还灵。
***
李延玉最后还是孤身前去了。此间会有什么危机凶险,其实,他也是料想过的。
然而,不入地狱,就成不了佛。他也必须得去。
“李参将,您请先用茶。”
李延玉着月白色锦服,腰束革带,将他率先招呼引入议事大厅的是一身穿绿衣的小丫鬟,丫鬟手捧茶盏给他礼貌沏了茶,还有几个喽啰在外面站岗放哨。
正值炎热夏日,清风寨守卫森严,布局严谨,石头堆砌而成的围墙广阔高助,绵延数里,无论是寨门、哨寨、风火台、兵营、粮仓、跑马道、议事厅的设计,都让李延玉不得不感叹,怪道打了那么年都攻不下来,他们占据好地势位置就罢了,就连要塞驻兵的守防,也是暗藏讲究机括。尤此山寨更兼栈道峭岩,绝壁无它径,当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李延玉淡淡接过丫鬟手中的茶:“真是好茶,你们寨主什么时候出来?”
“回军爷话。”丫鬟微笑:“大寨主今日临死有事儿恐不得空闲,呆会儿,二寨主会过来和军爷亲自谈判协商。”
听到这里,李延玉暗吁一口气,事情,有了变化。
他自然不会去喝丫鬟手中的茶,假模假式啜两口,恐里面会有蒙汗药,等半天还不见寨主出来,果然,趁着丫鬟不备,将手中的碗往地装不小心一洒,一只狗跑了过来,地上舔着。李延玉极度冷静观察那狗,果然,片刻功夫就晕阙睡了过去。他立即起身,对跟前丫鬟微笑拱手道:“今日若是你们大寨主不得空闲,那改日再议,本将先告辞。”
袍角一撂,作势就要离开。
“哈哈哈——”
忽闻听得一阵诡谲粗鄙的冷笑声,“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吊在这大寨门前!”
咻咻咻几道机关暗开暗合声,李延玉拿起手中的剑正要拔,可来不及了,一个大网,像猎兽网鱼似地将他瞬间网起来。
李延玉吃了一惊,正自挣扎,只见宽敞偌大的议事厅门口气势汹汹走来个四十左右男人,个子高瘦,眼露两道凶狠精光,身穿黑衣斗篷,一群喽啰们紧跟在他身后。李延玉自是明白,这或许就被称为鹰头猎豹的那个二寨主。他一声令下,邪笑着让属下把李延玉给捆起,然后吊在大寨门楼前,并摸出一把雪亮匕首,将李延玉头上玉冠猛一扯,割了他一大缕头发,交给一喽啰:“你跑一趟,让那个姓陈的来这里应战,否则,我就活生生折磨死他!”
并道:“三天为期限。”
李延玉须臾还真就被捆粽子似捆绑吊了起来。
暴晒的酷热夏日,他被这桃花寨的匪徒们像升旗帜一样,高高地吊在那寨门前,像要暴晒一块腊肉似地。
——
陈总兵紧皱眉头叹着气。
现如今的情势,他是绝不可能轻易冒险出兵的。
临行出发前,李延玉也事实上也跟他多次商议过,若事情有变,就让他如何抄路布阵、如何机智前来营救种种安排。
他这其实也不算是后悔了。那些匪贼们素来狡猾奸诈,要不然,也不会多年领兵僵持不下,至今都没闯过那山寨的诸多重要关口。那二寨主突然毁约叛变了,又以李延玉要挟,肯定会中圈套机关……不,他可不能凭白损失那么多的士兵。
思来想去,陈总兵忽然对来报告的敌军使者喽啰道:“要本总兵前来应战可以,除非,这李参将答应以后娶我的女儿。并且,你们可以做个见证。”
使者喽啰们表情复杂,便赶紧去了。
——
夏日的太阳烤得整个山寨如照在一口大铁锅里,下面架着柴火,上面直沸腾冒烟。
李延玉已经被整整吊了两天,滴水未沾。
使者喽啰们把陈总兵的话仔细逐一传给他听,他低垂的密睫,微微抬了抬,嘴角干裂发紫,只冷笑一声。
喽啰道:“哎呀,你倒是说话呀!他让你答应娶他女儿,就会带兵来换你,我们二寨主也会把你给放了,你到底点个头呀!”
李延玉依旧冷笑,闭着眼睛。他们会把他给放了,这倒是真话。
现在,落在这些匪徒们手里,就如人质,那桃花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