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珠面无表情,站起身,目色平静抬起下巴,便老实听话福身离开。
平王道:“站住!本王还没把话说完——你今夜就在门外规规矩矩伺候守着,如果本王需要喝水方便等事,你可以随时听候差遣。”
蔻珠顿住,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却不看平王,只把目光冷淡地盯向袁蕊华:“你是死人么,难道就连这点用都没有?”
平王嘴角的笑渐渐敛了。
霎时,袁蕊华自然也听懂了,脸上瞬间像被针戳了一下,又像是被火烧,被羞辱,被讥讽,各种扭曲含恨得不自在。
把目光老实而委屈看向平王,像说:“王爷,我不明白姐姐她这话的意思。”
平王眯眸冷笑,厉声道。“你管她呢,让本王来告诉你,她就只配服侍本王这些,像端茶倒水伺候大小方便,除了,还会干些什么,嗯?”
两个人便又继续嬉着笑着,闹着说着,平王抬手又去捏袁蕊华那光洁如玉的下巴。
那袁蕊华一味躲闪含羞,告之平王不要这样子,姐姐如今正在这里呢,她多不好意思,并求王爷饶恕。
平王却还是那句话:你管她呢!
蔻珠慢慢走出了房间,也替倆人轻轻关掩上了房门。
厢房里的一盏灯像是被人有意吹熄灭,紧接着,又一盏灯被熄灭,夜越发黑暗幽深了,男人与女人的说笑调情,隔着重重的门帘,就跟上次在浴室里,和紫瞳听到的相差无几。
作者有话要说:让狗子再作几日,最后的狂欢,好日子也不多了~~~~~
先点个蜡。
第二十章
紫瞳被责罚打到二十几大板后来便喊停了。
蔻珠飞快走了出去,越走越着急,直向静心殿门外紫瞳被受惩处的地方。
外面夜雨凉风将满台阶道路的残花落红、摧残得一片狼藉。
素绢闻听急了此事,忙撑伞也跟过来。“小姐,小心头上淋雨呀。”
紫瞳这时已被打得快没奄奄一息,他像是强死撑着,咬紧了牙关也不求饶、也不喊疼不叫。
慢慢抬上眼皮,闻得王妃蔻珠正向他这边担忧焦急跑过来,目光微弱地,吃吃一笑,仿佛劝慰她说:“没关系,奴才皮糙厚实,挨这点子责罚也算不得什么,倒是劳驾您又担心了。”
忽然,身后重重朱红铜钉大门一响,是平王的奶母黄嬷嬷走出来道:“王爷有令,打几十下也就够了,千万别把这狗奴才给打死了!”
“王爷说,让这狗东西好好记住这教训,要是还学不会做奴才的本份,就接着打!”
“王爷又吩咐,刚刚,是因为小袁夫人的求情才这样简单教训一次,放过你,叫以后,明儿记得去谢小袁夫人的恩!”
那嬷嬷素日刻板拘谨,对蔻珠向来心怀一种复杂敬重,便特意走过来低声道:“王妃,老奴的这番话都是王爷有令吩咐老奴这般说的——她要老奴特意传达您,这就是惹怒他的下场,今日给您千万提个醒儿。尤其,放松对紫瞳的惩治,完全是看在小袁夫人为其求情的面子上,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轻轻松松就——”
蔻珠道:“我明白的,嬷嬷不必自责难过。”
嬷嬷叹了口气:“伴君如伴虎,今儿这事,老奴虽然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但是咱们王爷脾气向来不好,就连老奴亲自给他奶大都要避让三分……”
意思是,警告提醒王妃蔻珠以后别去再老虎鼻子上摸须,嬷嬷大概是也感觉到了蔻珠这几日的慢漫变化,心存许多怀疑——事实上,觉得蔻珠变了,甚至变刻薄,变冷漠了,何止是她,王府好多下人都感觉到了。
提醒王妃要好自为之,今儿便是个例子。
噼噼啪啪的杖责声终于停止在夜空下,黄嬷嬷道:“赶快把紫瞳让他们抬进去吧,这臭小子,说话一向不懂分寸,老奴日常就提醒他,千万不要仗着平王素日的宠爱就为所欲为,要是不留神就这样打死了,哎!”嬷嬷叹口气。蔻珠赶紧令下,吩咐诸人拿担架的拿担架来,抬的抬,将紫瞳给抬进了一小耳房中。
“素绢。”
她又嘱咐说:“去请苏大夫快过来吧,这几十板子打在他身上,你瞧,皮开肉裂了都,说我的请求,劳驾他赶紧过来瞧一瞧。”
素绢道了声是,便赶紧撑油伞去了。
夜雨声淅淅沥沥,苏友柏闻讯忙忙地赶来时,紫瞳正趴在床上,头朝下,背朝上,痛得直哇哇哭天喊地叫娘骂爹。
王妃蔻珠撩起袖口,亲自给他拧帕子擦额头,又擦嘴角。
蔻珠道:“刚才不叫,打成那样都没吭一声,现在怎么就疼成这样了?”
她一副大姐姐或慈母的温柔怜惜表情,又给紫瞳整理零乱的头发。
“奴才也是有志气的人!虽说是没根儿了!”
他吸吸鼻子,边哭边说:“刚才,死活撑着不吭一声,就是奴才的志气,奴才是想告诉他们,尤其是王爷,他这次打错了!”
蔻珠斥道:“你都还不知悔改呀!不要这条小命了吗!”
紫瞳道:“奴才并没错!是的,奴才一直就这么认为,王爷,王爷他不该那么任性,更不该那样对你,他就是头脑一根筋,偏执,好好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