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云澄回到客栈的时候,店小二送来一封请帖。
请贴上只有八个大字:夜半三更,城外树林。
字迹雄浑,苍劲有力,更有一股凛然的剑意,一看就是修行霸道剑法的剑客所为。
方圆百里,符合这个条件的,唯有峨眉掌门独孤一鹤。
吕云澄收起信件,吩咐店小二去烧热水,准备沐浴一番。
夜半三更。
吕云澄踏着月色,一步步走入树林,然后就看到了独孤一鹤。
独孤一鹤岳峙渊渟的站着,手中拿着一把宝剑。
他的剑比平常的剑要宽一些,剑身也长了大半尺,黄铜的剑锷擦得很亮,剑鞘却已很陈旧,上面嵌着个小小的八卦。
这是峨眉派祖传的宝剑,也是峨眉掌门的标志。
“你来了。”
“我来了。”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敢来。”
“天下间没有我不敢去的地方。”
“你不怕死么?”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独孤一鹤,你虽然年过七旬,但功力深厚,至少还能活十年,为什么偏偏要找死呢?”
“你似乎知道我想做什么。”
“把阎铁珊之死栽在我头上,然后杀死我为阎铁珊复仇,这样你就有借口获取阎铁珊的财宝,甚至还有机会获取上官木的财宝。”
“你真是个很聪明的人。”
“开打之前,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
“可以。”
“你已经是峨眉掌门,地位不亚于少林方丈大悲禅师、武当长老木道人,还要这些钱做什么?”
“车载斗量的金银珠宝摆在眼前,很少有人能忍得住,更何况,这本就是我们的财富。”
“小王子是个宋徽宗,四个托孤重臣,一个吃人不吐骨头,一个嗜钱如命,连你这个大将军都有贪心,金鹏王国灭的不冤。”
“我不喜欢上官木,但我很喜欢他的一句话:贪心从来都不是罪过,弱小才是。”
独孤一鹤缓缓拔出了宝剑,双目死死盯住吕云澄。
“所以,如果你死了,千万不要叫屈!”
剑匣打开,泪痕剑落入到吕云澄手中。
“嗡~~”
“嗡~~”
伴随着两声刺耳的剑鸣,两把宝剑对撞在了一起。
两人没有任何留手,一出手就拿出了全力。
独孤一鹤的剑法沉着雄浑,攻势虽凌厉,防守更严密,交手经验丰富至极,实力还在目前的西门吹雪之上。
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完美的,剑法当然也不可能完美,一切剑法都有破绽。
只不过大多数人不知道自己的破绽在哪里,有一部分人知道,却不知该如何解决,比如郭嵩阳。
独孤一鹤属于更小的一部分,不仅知道自己的破绽,还知道该如何弥补。
暴露出破绽的一刹那,马上会用严密的防守堵住,或者以破绽为诱饵布置陷阱,吕云澄若攻击破绽,反而会祸及自身。
在这种情况下,与其攻敌破绽,不如用正宗武功对攻。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无名剑法融合到铁血十二式之中,让这门铁血霸道的剑术威力更胜一筹,空气中似乎充满了战场的血腥气。
泪痕剑上的纹路已经变得血红,煞气和剑气混为一体,凝成锋锐无比、无坚不破的剑芒。
吕云澄没有上过战场,但多次面对群殴围攻,在海外建立傲来国的时候更是杀戮过不少海盗,身上的血煞之气堪比边关武将。
嫁衣神功天雷地火的神威,也在这一刻变得更强。
独孤一鹤是大将军,本该喜欢这血煞之气,但金鹏王国靠着上贡换取存活,早就已经被打断了脊梁,对于武将并不在意。
面对哥萨克铁骑,只挡了一轮便被冲的七零八落。
作为指挥军队的大将军,独孤一鹤以之为毕生耻辱,对于战场煞气异常厌恶。
感受着吕云澄身上那股令人厌恶的煞气,独孤一鹤越打越凶悍。
独孤一鹤平日里与人对敌,只凭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便已足够,很少有人知道,他还精通好几种很邪门、很霸道的功夫。
这些武功大多是西域那边的奇招秘法,有的歹毒狠辣,有的能封穴闭脉,还有的有类似于残元催命、天魔解体的效果。
独孤一鹤右手拿的明明是剑,却有一种刀法的爆裂,左手拳掌指爪变幻不定,每一招都是阴毒鬼祟,防不胜防。
很难想象,此人不仅能够刀剑同修,还能一边施展阳刚正派的刀法,一边施展邪魔外道的武功。
吕云澄冷笑一声,左手画了个圆弧,对着独孤一鹤的手爪轰了出去。
降龙十八掌!
至阳至刚,刚猛凌厉,以力克繁,以正驱邪。
吕云澄虽然有“吕阴险”的外号,也常常被称作“混蛋”,但无论功力还是武技,都是堂皇正道,最是克制独孤一鹤的阴毒绝学。
嗤!
泪痕剑横空而过,用了一招铁血长空。
呼!
左手掌从剑下轰出,直击独孤一鹤的小腹,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