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门派想要发扬光大,首先都广收门徒。现在道教式微,比不上佛教跟基督教这些外来的土和尚跟洋和尚,就是因为这方面工作没做好。
师父就把此项重任交给徒儿他了,好让他在大学里传播道学精神。
自打入学后,卢伟明就在积极地张罗着要搞个道学社呢,起码不能比禅学社差。
为了吸引更多的同学加入,他决议从大家都感兴趣的算命入手。为此,他彻夜研读《易经》,自觉已有小成。
可惜女大学生不识货,学数学的妹子反应就一个字:切,然后集体给他给后脑勺。
卢伟明只好悲伤地去寻找新的主顾。
辅导员点好了人数,让大家列好队,大家朝着监狱大门出发。
到了门前,原本还在说笑的学生们都忍不住昂起头,感慨一句:好高的门。
直到此刻,大家才有种确切地身处监狱的感受。真的是牢门深深,一眼看过去就两字:森然。
门前的武警过来清点了一遍参观的人头,原本还想转头跟同学说话的卢伟明对上武警的视线,吓得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前头的导员大声喊:“不许私自活动,进去之后一切行动听指挥。严肃点,这是场严肃的警示教育,我们心中一定要警钟长鸣,千万不能踏上犯罪的泥沼。”
宋楠楠跟在舍友身后往监狱走。
双扇大铁门徐徐拉开,映入众人眼帘的不是监狱内部,而是又一座门,两道门之间是空场,形成了类似瓮城的结构,应该是为了防止犯人越狱逃跑。
大家站在两道门中间,就连胆子最大的学生都忍不住小腿肚子直打哆嗦。
此时此刻,大家真是切身体会了监狱的威慑力。
走进空场后,众人再一次排列整齐,然后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二姐一个没忍住,直接靠在了大姐身上。
妈呀,她腿软。
宋楠楠倒是好奇地张望了一回,周围的障碍极高,差不多有两层楼的高度了,什么电网、监控以及岗楼,一应俱全。
大家列队往前走,直到最后一道门打开,众人这才看到犯人的身影。他们大部分蹲在绿化带旁边作业,只有几个人朝参观学生的方向投来视线。
那些目光有好奇有凶狠有怯懦,还有人擦了擦眼睛,然后迅速低下脑袋。
因为天冷,这些户外工作的人手跟脸都冻红了,看上去充满了冷肃的愁苦。
大家没有在外面多逗留,一路跟着往厂房方向去。
前面狱警介绍,这里的犯人主要是做衣服、塑料花、音响喇叭等加工作业,一周工作六天,每天八小时。这边的犯人每年差不多能产生大约四五十万的经济效应。
学生们惊讶,可以啊,这收入水平。
宿舍老三的叔叔在他们当地看守所工作,小声跟大家咬耳朵:“我叔叔他们看守所犯人在农场种菜,他们农场的出产包了附近一大片地区的学校食堂菜蔬供应,口碑还不错呢。”
众人脑洞大开,他们食堂的食材该不会也是监狱出品吧。
辅导员轻咳了两声,示意大家保持安静。、
大姐赶紧维持本宿舍的纪律,却瞧见宋楠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其中的一个犯人猛瞧,不由得奇怪:“你认识他?”
卢伟明离女生近,立刻压低声音作答:“当然认识,就这人捅了周教授。”
哇,周围发出一阵喧哗声。
哪个周教授?搞数竞的人嘴里头的周教授说的当然是周放了。
三姐皱眉头:“你还叫他周教授?呸!叫兽,知识分子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卢伟明下意识地替周放辩解:“这也就是凶手的一面之词,根本没有佐证的。说不定就是他为了替自己脱身,才编出来的谎话。”
“谎话?”三姐冷笑,“那姓周的怎么解释那本笔记?鉴定结果显示,上面的字迹已经存在二十年了。二十年前他能证明出三维庞加莱猜想?他有这能力,他早就拿菲尔兹奖了。”
卢伟明反驳道:“可他没有发表啊,如果传言是真的,他为了剽窃霸占恩师的研究成果而对恋人下黑手,为什么后来又放弃发表呢?”
“因为那个可怜的女人已经变成了鬼魂,他怕鬼魂索命!”三姐义正辞严,“你别忘了,笔记本上的其他内容也不是他的笔迹。他就是凭借剽窃非法占有才混成所谓的数学家的。龌龊的垃圾,无耻至极。”
要说今年夏天轰动整个京中,对,不仅仅是数学界的大新闻是什么,无疑是周放遇刺案。
多年前一桩大型人口拐卖案的凶手刑满释放后,找到了周放,刺下了复仇的一刀。
为什么要复仇?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死了,他因为被抓捕归案的时候还差两个月才年满十八周岁又是从犯,这才逃过一劫,没有吃花生米。
按照凶手曹桂德的说法,周放读大学的时候,在歌舞厅玩时结识了他们这个犯罪团伙的头凯哥。
有一次大家一块儿喝酒时,周放主动提出希望女友消失,因为感觉她很烦人。
为什么会烦呢?
曹桂德回忆在此之前,自己曾经目睹周放的女友说要跟他一块儿去法国读数学,还问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