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侍妾身边伺候?”
李忠顺不等孟王爷示意,忙出去一看,回来小声道:“是娘娘身边的刘嬷嬷,正跪在院子里。”
孟王爷淡淡道:“叫她进来。”
刘嬷嬷一进屋子,什么都没看,就直接跪了下来,“王爷,奴婢愿意去给娘娘守灵,也不愿意伺候这黑心肠的狗东西!”
李忠顺咳了一声,孟王爷张口道:“既然如此,选个庄子,叫她去做管事的嬷嬷。”
刘嬷嬷心中憋着火,原本是想趁机再说一说唐家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过抬头一看见孟王爷那张冷脸,就吓得火全灭了,再者李忠顺往她前头一挡,刘嬷嬷最后也只有一句,“是。”
李忠顺亲自带着人出去,他倒是能猜到王爷三分心思,可别说是猜的,就是王爷实打实说出来的,那他也不能泄露,不过看这刘嬷嬷着实可怜,又忠肝义胆的,他不免提醒了一句,“王府是讲规矩的地方。”
屋里,孟王爷面色越发的阴冷了。
“我好好的王妃叫你们折腾死了——父皇会念旧会心软,不舍得处理唐大人的家人,我不会。”
“叫竹兰来!”孟王爷扬声道。
几天过去,唐思齐已经把孟王府转了个遍,王府里一众侍妾也都一一拜访过了。
“长得倒都是一副以色侍人的模样!”唐思齐愤愤道,“这都瞧不起谁呢?”
她身边的丫鬟云暖忙安慰道:“姑娘跟她们生什么气,她们可有当王妃的姐姐?书上不是说,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再说您叫什么?唐思齐,王爷不就姓齐,这证明您跟王爷有缘分。”
唐思齐面色一红,害羞地把头一别,过一会儿又担心的问,“可他……可他为什么还不跟我圆房?”
云暖又道:“咳,您想想,前王妃毕竟是您的姐姐,这时候不合适。”
唐思齐点头,红着脸道:“那他要来……我是不是拒绝比较好?”
两人正说话,外头丫鬟来回报,道:“竹兰姐姐来了。”
竹兰?唐思齐看了一眼云暖,这是谁?
竹兰手里提了个小包裹,一脸的笑意,进来曲膝行了礼,自己介绍道:“奴婢是原先王爷拨给王妃的大丫鬟,如今……王爷便叫奴婢在您膝下伺候。”
唐思齐眼睛都亮了,这可是大体面!不用云暖提醒她也能看出来,这丫鬟二十出头,人长得虽然不太好看,不过却很端庄,说话也利索,她又说自己是大丫鬟,这明显是给王妃,帮她管理王府的。
如今这人到了自己手上……那岂不是说她有机会——至少当个侧妃吧。
唐思齐忙介绍道:“这是从小伺候我的云暖,云暖,你带她去选一处屋子,选好的。”
云暖上前,想去挽竹兰的胳膊,只是竹兰那模样,带着点不可侵的气质,叫云暖有点心虚。
“我原先是宫里当宫女的,还在刘妃宫里伺候过,你呢?”
云暖顿时就被打入尘埃了,她爹是佃户,她从小田里野大的,手上还有茧呢。
“你来了可就好了。”
说了没两句话,云暖陪笑道:“我来了这许多天,王府人还没认全,有时候东西不够用了,都不知道去找谁。”
竹兰带着点不可思议,“我看你像是在娘娘身边伺候的,这事儿怎么要你亲自去办不成?你只管吩咐下头的小丫鬟——我知道了,一定是她们偷懒!”
云暖想着要卖人个好,故意大声道:“其实也不是,我就是想出去走走,王府这么大,我想好好看看。”
伺候了两天,竹兰把这主仆二人的脾气摸了个透彻,大概就是心虚又要大声讲话显示自己很有底气,这么一来,王爷吩咐的事情就更好办了。
虚荣心这么强,攀比心想必也不弱,只要聊一聊王府这些人的身世,又带了什么东西来,她们就会跟狗咬狗一样,去追前王妃的嫁妆的。
迎春花刚开了没多久,新王妃的婚期刚定下,孟王府又出了一件事儿。
不大不小,一个侍妾被撵了,这事儿在各个王府里都有发生,不过考虑到这侍妾的身份,就不太简单了。
这人是前王妃的堂妹,也是唐家的嫡女。
孟王爷拿着竹兰问出来的供词,放在了皇帝面前。
里头她们是怎么欺负前王妃的,怎么换了她的嫁妆,写得一清二楚。
皇帝面色复杂,表情多变,从不可置信开始,变成了最后深深的疲惫。
可四页的供词,他才看了三页。
皇帝放下供词,有气无力道:“朕知道了。张德忠——”皇帝顿住了,不过孟王爷看得清楚,这次不是犹豫,是太累了。
“他们对皇亲国戚下手,罪加一等,唐家大房二房男丁杖责五十,留下侵占唐家的东西,撵出京城,十代不得科考。”
“至于这三房——”皇帝看了一眼自己儿子,那眼睛冷若冰霜。
“唉……终究是那母亲没护好孩子,既然如此,选一处贫寒的寺庙,让她出家真真做个尼姑。至于唐大人的独子……张德忠,派人去教教他,什么叫礼仪孝悌。唐大人去的时候,他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懂事了。”
张德忠一句多余的话不敢说,应了声是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