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腾去而复返,手里提着半蛇皮袋东西。
看到胡芯儿的动作,愣了一下。
胡芯儿尴尬的干咳一声,“有飞蛾!”
说完就去洗碗。
牧腾绷了一晚上的脸,裂了。
大冬天的有飞蛾?
他收起笑容,正色起来,也不戳穿。
也不是他不说话,他是不知该说什么?
胡芯儿去舀水,牧腾也去找,两人的手一起伸进水缸。
牧腾慢了一步,大手握在了胡芯儿的小手上。
他手心的茧子硌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痒痒的,直击心里,胡芯儿只感觉心脏不听话的开始乱蹦跶。
牧腾快速收回手,不过并没有走开,而是试探性地问出憋了一晚上的话。
“你既然定了亲,为什么还要跑来这么远的地方,你完全可以去省城附近的村子,或者农场。”
为了表示自己是站在公事的角度,他又道:
“我现在怀疑你来这里的动机不纯。”
闻言,胡芯儿手里捏紧了水瓢,回眸瞪过去,眼神锐利清透。
“谁说我定亲了,是我爸,他就像下发通知单一样,告诉我你要嫁给谁谁谁,日子已经看好了。”
“就这样,我连对方高矮胖瘦都没见到过,更没收到他的一分聘礼,莫名其妙的,这算是订亲?”
胡芯儿反问,还动机不纯,我特么是要造反还是要做谍中谍。
“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牧腾敛去眼底的不明情绪,面上平静如水,继续问。
“你这是质问我吗?牧大队长!”她把水瓢松开,怒瞪牧腾。
“牧大队长要不要叫你的民兵连把我抓起来,带到村长那里审问?”
看到她的冷笑,牧腾继续保持威严,他要问清楚,不然今晚是睡不着了。
“只要你说清楚了,我自会定夺。”
说就说,谁怕谁,她还就不信牧腾还管这闲事,有本事把她送回去。
“好,那我就告诉你,我逃出来了,你们接我那天,我不是不见 了吗,我看到有人追,躲着躲着就掉进了河里,没死也算是我命大。”
“所以,牧队长,现在明白了吗,我不是危险分子。”
牧腾冷冽羁傲的眼神渐渐的融化了,声音依旧冷清,“以后不要脱离我的视线范围内,还有待观察。”
他说完就去舀水,先给锅里倒了一瓢,才往盆里倒。
胡芯儿怔在原地,她诚心实意说了半天,结果竟然是有待观察?
霎时,牧腾对她所有的好,就像画画板上的擦磁,一下就消除了。
十好不如一坏。
就此划了三八线。
她快速洗完碗,回屋拿了盆舀了洗脚水后又回屋再也没有出来。
晚上,她把手电调成暗光,裹在被子里,望着斑驳的墙发呆。
木头,不知道变通,好歹吃一锅饭,他怎么就不能容情一些。
以前还以为牧腾好,他的好只不过都是建立在她规规矩矩做人的份上。
啊……
以后牧腾就像监控器一样监视着她,这不就意味着,她走哪牧腾要跟哪。
要不就是牧腾去哪都要把她带着,这样才能时时刻刻的盯着她啊!
太恐怖了。
PS:不看着你,万一你被哪只小狼狗叼走了呢?(借口找的好。)
……
牧腾躺在炕上,房间的冷空气凝在他的脸上,鼻尖都是红的。
如水般清冷的月光洒进来,还能窥探到他上扬的唇角,以及呼吸出去的白色气体。
好似冰寒的房间也凝固不住他的愉悦。
听她一番怒气冲冲的辩解,他得出一个结论,这门亲事她不承认,也不在意。
要是他想做点什么,还是有戏的,不过得从长计议。
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二天中午,牧腾把泡好的黄米在石碾上磨成面背了回来。
“你把面发上,明天做黄馍馍。”他不会发面。
胡芯儿把筷子放进用红柳编的筷篓子里。
想了想,发面不还得酵母,现在哪有卖?怎么发?
“没酵母。”
看到他这个移动的监视器,胡芯儿就来火,说话都带着刀子。
“你等一下。”
不一会,牧腾没回来,狗子过来了。
“胡知青,你要酵母对吧,村长婶子家有,哥帮人去杀猪了,我给你送来。”
牛皮纸里包着李子大小的酵母。
胡芯儿喊住就要走的狗子,擦了把手,问,“狗子,我问你件事。”
狗子单眼皮一掀,疑惑问,“什么事啊!”
“之前在医院,你哥是不是赊账了?”
“哦,是啊,不过哥不知去了趟哪里,不仅吃了饭,还拿到钱了。”
“那你哥的手表,这几天你有没有看到?”
说起这个,狗子惊讶,“哥的手表不见了吗,那可是他的命啊!”
“你说他是不是……卖了?”
胡芯儿压着声音,眼睛盯着狗子,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来。
不过痕可惜,啥也没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