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向身边几人使了眼色,正要离去。
“慢着,”张贵妃懒懒开口,让那侍卫头领身形一僵,讪笑着转过身来,“娘娘还有何事?”
“方才在聊些什么呢?也让本宫开开眼界?”
这明摆着的为淑妃找场子的架势,那些侍卫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但不情愿归不情愿,张贵妃的话他们还是不敢拒绝的,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却谁也不想第一个出声。
静兮知晓面前这位贵妃娘娘同自家主子的渊源,这时却实在气不过,又见她是一副来主持公道的模样。没忍住便开口将那些侍卫说的话做的事通通复述一遍。
淑妃看了眼静兮,心下叹气,微微摇了摇头。
而张贵妃听后,并没有像静兮以为的那样主持公道,反而是畅快地笑出了声,乌黑发髻上的珠翠都一颤一颤的。
“淑妃妹妹真是可怜。”她意味不明地看向淑妃,语气中带了怜悯,看样子同之前要为淑妃出头的模样大相径庭。
不光是静兮,连那几个侍卫都愣住了。
封老将军皱起浓眉,刚要说话,就被淑妃打断,“贵妃娘娘愿意替妹妹主持公道,自是再好不过了。”
她没有丝毫不甘之色,清清淡淡的向张贵妃服了软。这般轻易,倒是让张贵妃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得很。
本想看笑话,这会儿又有些意兴阑珊的。
张贵妃捏紧了手里的团扇,美目眯起,转向那几个侍卫,“如此猖狂行事,无视尊卑,日后定给陛下惹麻烦。莫说本宫心狠,要怪,就怪你等无那般命,偏要行那般事。”
这话一出,几个侍卫就白了脸,手里的家伙什儿都拿不动了。
当日晚。
淑妃在妆镜前慢慢褪去满头珠钗,她看着镜子里的人,突然问静兮:“你可瞧见那位封将军的样貌?”
“瞧见了,娘娘这会儿子说起封老将军是做什么?”静兮正在给她梳头,青丝落在肩头,于烛下闪着光泽。
“瞧着,有些眼熟罢了。”淑妃指尖扶上镜子,细细滑过里面的人的眉眼。
她心里已经做下判断,却遮遮掩掩的,偏要问问静兮。
“眼熟?”静兮拿着篦梳的手一顿,她眼神落在镜面上,那是一张看惯了的美人面。
突地一下,像是一扇门被撞开,某些东西突然就清晰起来。静兮的手一抖,篦梳直接摔落在地,发出沉闷声响。
她眸子一点点瞪开,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物。她慌张地,生疏地,仓促地想要瞒过去,可对上那双平静全无迷惑的眼睛时,却又瞬间,泄了气。
静兮艰难地张开嘴,声音几乎是穿过戈壁沙漠,带了满满干涩,“您觉得,是那位将军?”
第50章
虽说段嫣答应陈家主, 不将事情泄露出去。
可只要是个有心的,揣着那么一点怀疑,稍微探查一下, 就算不能查到全部,也会将淑妃同贪狼将联系起来的。届时拿这件事做伐子, 攻讦淑妃, 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该说陈家主是一叶障目,还是护女心切的好。
段嫣就算不想让淑妃这件事被众人所知, 可她也没有办法堵上所有人的口,蒙蔽所有人的眼睛。
且走一步,看一步罢。
此时, 钟粹宫内。
宜妃拿了上好的帕子, 正在擦拭一把有些破碎的刀鞘。她听着宫婢的话, 不曾抬头。
“你是说, 淑妃同张贵妃都与那几个侍卫对上了?”
宫婢回道:“是的,娘娘。听闻是淑妃要与赵国的那位贪狼将说话,几个侍卫制止了,态度有些不好。随后张贵妃又来了, 训斥那几个侍卫一番,还同陛下告状。最后那几个侍卫一人打了五十大板,夺职出宫了呢!”
宜妃的眉修剪得又长又细, 这是宫中女子最时兴的眉形, 温婉娟丽, 雅致不俗。可宜妃纵使将眉修剪成这样,挑眉间还是难言英气。
她把刀鞘举起来,对着光细细看了一遍,直到没有一丝灰尘才随意将其置于架子上。
“也倒是稀奇, 淑妃那人还会对旁人感兴趣。”宜妃嗤笑一声,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看起来没规矩极了。与平日里矫揉造作,故作文雅的模样全然不同。
说起来,宜妃生母早逝,自小在外祖家长大。江氏是将门,其姻亲自然也不例外,也是世代传承的武将。于是宜妃自小便做男子打扮,在各类兵器中长大,练就一副与大家闺秀迥然不同的作态。
她头向上仰着,略松了下脖颈。过了一会儿才直起身来,正色道:“那贪狼将,本宫记得是封姓。”
宫婢应和着:“娘娘没记错,确是封姓。”
当初淑妃同张贵妃的事情被宣扬得沸沸扬扬的,宜妃自然不会放过这些事情,顺带查了查当年的事情,也就知道了那对夫妇的姓氏。这会儿她支着下巴,若有所思。
解开淑妃身世之谜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上面百分百的进度提示着段嫣去领取奖励。
并不像段嫣猜想的那样,需要淑妃完全知晓内情才算是完成。她看了看那两个奖励。一个是“白月光光环”,后面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