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晚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在夜里的梦醒了,可她心中的梦永远都不会醒。
舒晚的身体中燃起了无尽的希望,像熊熊烈火一般越烧越旺,没有一刻比这个时候让她更清醒的意识到——一定有回去的办法,一定有。
天底下绝没有这样有迹可循的巧合。
这一天舒晚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她将这本小说完完整整的重新看了一遍,将自己发布的每一条评论,每一个字眼都仔细的抠出来研究。
“晚晚,你干什么呢?怎么离电脑那么近啊?你看你眼里都有红血丝了,是不是看了一天电脑?快休息一下吧,你现在大病初愈,可别折腾自己。”
韩苏走进来,将果篮放在舒晚旁边的床头柜上,坐在她身边一边给剥橘子,一边叹气:“你赶紧把伤养好,多休息少干活,不然我肯定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因愧疚而引起诸多并发症,最后英年早逝的人。”
舒晚扭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好了,这两天正式的非正式的,拐弯抹角的打直球的,五花八门的道歉你都说过多少遍了。小苏,我真的不怪你,而且这件事本身就和你没关系,你别往自己身上揽。要怪只怪酒驾的司机。”
还有一句话舒晚没敢说——若不是经历这一遭,她上哪遇见易沉澜?
“那你休息一会吧,吃个橘子。”
“好,我等会吃,”舒晚将韩苏递过来的橘子放在一边,目光片刻都没有离开电脑,喃喃自语道,“我必须得快一些,我算了一下时间,这两个世界的时间不对等。我的时间太紧迫了,必须要争分夺秒才行。”
“你嘀嘀咕咕说啥呢?”韩苏没有听清。
舒晚沉默了一下,从她出车祸到醒来一共是三天,三天的时间在那个大概世界是一年。如果按这个转换率,现在那个世界距她的死亡已经过去近两年的时间了。
两年,她已经放易沉澜一个人孤单的生活了两年。
“小苏,我要跟你说一个事,”舒晚想了半天,终于将心底藏了好久的话开了一个头。她转过身,认真的看着韩苏,“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和奶奶千万不要太伤心。你们一定一定要记得,虽然我不在你们身边,但我必定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很快乐很温暖,千万不要为我担心。”
韩苏的脸色有点变了,“好端端的你说什么呢?舒晚,你没有事,你只是神经受到了血管的压迫,根本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怎么好好的说这些话?交代后事一样,我不爱听,你别说了。”
“不爱听也得听,”舒晚不由分说的继续说下去,“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也没有杞人忧天,我是认真的。别为我难过,我会在另一个世界想念你们,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
……
舒晚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把这件事研究明白,也不知她研究明白后会是什么情景,有没有机会好好的道别。所以她打算把该说的、该交代的都好好的完成。
她曾经有过没好好道别的遗憾,她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这天晚上,舒晚又是一个人缩在被窝中梳理这些事件。她头脑钝钝的发痛,越是着急思路越是不清晰,几天过去了,她已经连觉都不敢睡了。
“晚晚……晚晚……”
昏昏沉沉间,舒晚似乎听见了一人温柔的声音,他低低的叫着她的名字,声音中伴着化不开的爱意和入骨的思念。
只是还带着让人心碎的哽咽,让舒晚一个激灵爬起来。
她翻过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刚才是一个错觉吗?她好像听见阿澜师兄在叫她……舒晚咬着下唇,呆呆看着发出幽暗光芒的电脑屏幕,眨了下眼睛,顿时一层薄薄的水光浮现。
她怎么这么笨?为什么想不出穿越回去的关键!
舒晚泄气的将脸埋进被子,狠狠地锤了两下床,又抬起头扑到电脑前,带着一股倔强继续钻研。
凌晨五点的的时候,舒晚趴在无数资料和笔记上睡着了,她的手无意识抓了抓,嘴里委屈的嘟囔着:“阿澜师兄……”
“阿澜师兄,机关术好难啊,你画的图纸我都看不懂,你怎么这么厉害,竟然可以自己设计。”
“不难,一个拆解还原的过程罢了。晚晚你想学么?我教你。”
“嗯……那你先开个头,我先听听看。”
……
“呃……好了好了,可以了!我不听了!”
“你呀……”
耳畔仍然有那一句无奈又宠溺声音的余音,舒晚睁开干涩发红的眼睛,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心中一阵一阵的思念袭来——她又梦见了易沉澜。
“一个拆解还原的过程罢了……”
舒晚怔怔的想着这一句,想着想着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还原,她应该尝试一下还原,那天她做过什么?会不会有穿越的关键?
这几天她试了无数个法子,多么光怪陆离她都去尝试,若不是出车祸她怕真的没机会了,她都要跑马路上碰运气了。
她闭着眼睛尽力去想当天的每一个细节,穿越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随着记忆的恢复,穿越前的事情也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