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筱消失近十天,竟没有回过家。林恩筱一向聪慧,还略带点谨慎,年轻却绝对不是个冒失的人。她这样消失,傅荀不免心急,也不免提起警惕,也不免想想她的任性是否只是任性。
傅荀一行人离开。
车上,他浑身低气压,陈望同他坐在车子后排,今天来林家的目的陈望当然知道,因为这正事是实在没什么好淡的,他一直分了一半的心在注意傅荀和林跃卿的谈话。
车子一启动,刚驶出林家,还不及陈望说什么,“马上报警,”傅荀沉声说。
“报警?也不至余失踪的,你别着急,”
傅荀唰的转脸看他,“车被砸了不该报警吗!”
陈望先是傻眼,不过倒是很快明白过来,这是一个找人的办法。
报警这个办法果然奏效,傍晚,消失了近十天的林恩筱总算出现。
傅荀脸色阴沉,白色的衬衫也调和不了他身上的深深戾气,一双冷眼直直的看着林恩筱。
她脸色有些苍白,头发披撒在背后,发尾是慵懒的卷度,仍然眉清目秀的,不像让他签字那天浓妆红唇。
身上的藕色短袖薄衫在大厅的日光灯下隐隐闪光,衣摆塞在短裙里,腰细的盈盈一握,一个精致的小包就搭在腰后,裙子只到膝盖,纤细的双腿下是双系带休闲皮鞋,白色的,整个人青春阳光,也很休闲,不过倒是不像在外闲逛的穿着。
依然很漂亮,只是人好像更瘦了些,下巴越发的消尖了,傅荀眸色深下去。
下午,沈瑾对他说的那些话浮上心头,她说林恩筱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过份的地方就告诉她。除了和他闹别扭,她无不周到,无不贤惠,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子,沈瑾这个聪慧的母亲不会不知道。
他猜,她想说的只有最后一句,她让他对她好点儿,那眼神让他心上紧了一下。
对她好点儿?
如何才算对她好?他好像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傅荀两步上前,一把将人拽了就走,不只林恩筱没能反应过来,以及在场所有的人都无法反应。
陈望和律师只得善后。
“你放开,你放开我!”莫名被控制的林恩筱反映过来,她不客气的对他大吼,但丝毫不起作用,她被拽的踉跄,傅荀人高力气大,她从来挣不过他。
男人沉着一张脸,走的很快,她这一吵,他非但不放手还换了一只手来拽她,那边手就搂上了她的肩膀推着她走,他一句话也不说,身上的衬衫有些皱,没有系领带,衬衫袖子随意的撩在在小臂上,很随意,这种随意在他身上很少见。
他不容反抗的推着她走。
肩膀上是一股温暖,她手挣不脱,肩膀摆不脱,她被半罩在他怀里,那股熟悉的气息一阵阵的袭来。
十天了,他们分开十天了,心上有一股火,烧的她眼眶发了热,他们的关系总是他的一言堂。就像现在这样,她已经提出离婚了,他还是可以毫不顾忌的对她为所欲为。
她该发火,她真想发火,可是蹿进鼻腔的这股他的气息像无数的针,密密的往她心上扎。
离开的第一天,那晚她找姜娅喝了很多酒,仗着酒劲她去砸了他的车。因为他口里的“女人”二字。
第二天她收到他那条轻飘飘的信息,她放声大笑,她回御华府收走了自己的所有私人物品,留下了一切他“赏赐”的东西,她去了海边,她将他的电话号码拉黑。
她告诉自己放下了,可是心还是会痛。
她探究自己的心,爱尽了,可是她无法控制悲伤,他嵌入她的灵魂太久太深,她现在将他连根拔除,她痛的鲜血淋漓,所以她无任何理由的突然生病了,她呕吐流涕,她腹泻头昏,她生了足足一周莫名其妙的病。
姜娅在海边照料她。
姜娅当初说她病了,说她对这个男人的爱是病态,但是现在她的病已经好了。
林恩筱被推的脚步翻飞,紧跟着傅荀的脚步快走,她的手在发颤,她握紧着手指咽了咽哽的难受的喉咙,再次大吼出声,“你放开我!”将身体一拧,使劲抽手,他却握的越发的紧了,另一边也牢牢的握着她的肩膀。
他连一眼也不看她,路上不断有汽车穿过,派出所对面有个广场,他们从斑马线上过去。这里没有交通信号灯,车也在走人也在穿,各处各色的灯光交错的打在他们身上。
她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她心中愤怒。他真是自信过头了,对任何人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前她就像他的一个宠物,他需要了便来逗一逗,完了就走的远远的,就算你思念的断了肝肠,也别想能够见到他。
就算他近在咫尺,她的心也从未被填满过。
林恩筱愤慨!他为什么就自信到了这种地步,到了离婚协议书递到眼前,还是能毫无负担的去出差,只需要轻飘飘的告诉她,车砸了他没有生气,玩够了就回家!然后她就该将一切的不满都释怀了,继续在家等着他,像一个玩物,一个卑贱的玩物等着他的垂怜。
多么的可笑,多么的欺负人!
就因为她不断的告诉他,她有多喜欢他,有多爱他。
也许他的自信就来自于这里,她怎么这么傻,傻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