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敏儿拿起湖绿色的儒裙左看右看,喜欢的不得了,“之前你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那种跑堂伙计的短打衣裳,毕竟干活方便,没想到这款式比成衣铺的还要好看!”
“咱们是卖胭脂水粉的,做的是女人生意,要的就是一个‘雅’字,也不用做什么重活,哪能像客栈酒楼的跑堂的伙计似的。”
统一着装是她之前就想好的。
一来看上去干净清爽,二来也是馥春阁的标志。
“这衣裳的款式,是我自己画的图样,二婶缝制的。你们穿上试试,让我看看效果,若是哪里不合适,就再改一改。”
二人闻言,便各自将衣裳换了。
王瑶摸着袖口和裙摆的卷草纹图样,说道:“这花纹倒是应景,与‘馥春’二字十分相符。”
崔敏儿也很快换好了衣裳,说道:“这衣裳穿出去,怕是会有成衣铺仿照咱们的衣裙售卖,到时候岂不全跟咱们穿的一样了?”
许含章笑道:“不怕,若真是那样,岂不是免费帮咱们馥春阁做宣传?”
“那倒也是!”
二人在许含章面前转了几圈,问道:“怎么样?”
王瑶的尺码略微有些大,因为这件是按照秦英的尺寸做的,秦英的个头要比王瑶高一些。
许含章满意点头,“还不错!”
她拿过两条同款同色的发带,将二人的长发笼住,绑了个蝴蝶结。
常常的丝绦垂下来,显得仙气十足。
王瑶在铜镜面前转了一圈,“天呐!我都舍不得脱下来了!”
许含章连连点头,这样的伙计往店里一站,品质立即就上来了!
几人试好了衣裳,外面杨氏便过来招呼她们吃饭。
及笄礼赶在开业前夕,也算是提前庆祝了,大家都很尽兴。
只不过傍晚众人走后,许含章看着杨氏收拾碗筷的样子便有些心疼了。
“二婶,你白天忙铺子里的事就要累一天,回来还要做家务,更有宝儿需要照顾,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你也不是铁打的。”
杨氏笑道:“这有什么,二婶做惯了的。”
许含章摇头,“之前在老许家是没办法,现在咱们日子一天天过好了,总不能还想以前那般累的喘不过气,要不然,咱们开铺子赚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日子过的舒坦点吗!我可不想让二婶为了铺子的事累垮了身子,那才叫得不偿失。”
杨氏倒也明白这个道理,问:“大丫有什么主意没有?”
“嗯,我看不如这样。”
许含章一边帮忙收拾,一边说道:“咱们就再招个伙计,跟敏儿一起负责一楼,我负责二楼,二婶平日就只管账,跟二叔盘货,这样一来,还有闲暇能照看宝儿。百里他们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在咱们这了,咱们也不能总指望他们。”
百里几个毕竟是公孙御的人,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帮忙。
杨氏点点头,“这样也行。”
二人达成共识,许含章便说:“上次来应聘的几个人里。那个叫蒋圆圆的姑娘,二婶还记得吗?”
“记得,那姑娘记性特别好,就是人有点胆小。”
“嗯,她上次还特意给我留了自己的住址,叮嘱我需要伙计一定要告诉她,但她毕竟住在溧阳,我写封信,明天让舅舅捎回去,看看她愿不愿意来吧。”
显哥儿十分想念杨氏,所以鲍向山便留宿在这,打算明日再回去。
正好可以将许含章的信带给蒋圆圆。
不过许含章没有料到的是,鲍向山上午刚把信带走,下午蒋圆圆就上门了,而且,还带着她娘。
“你们?”
杨氏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正是之前来馥春阁应聘的蒋圆圆,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眼周有一圈乌青,脖子上、手上都是红印子,身上其他地方似乎也有伤。
杨氏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
“杨婶,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蒋圆圆。”
“记得,当然记得,你们快先进来再说!”杨氏转头喊许含章:“大丫!大丫快来!”
许含章正在跟二叔做香货,闻言赶紧擦了手过来,“怎么了二婶?”
杨氏示意院门口。
许含章看过去,顿时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不止那妇人身上有伤,蒋圆圆的形容也有些狼狈,整个人比之前见过的时候瘦了一大圈,眼睛哭的红肿,像桃子一般。
“圆圆,这是出什么事了?”
“许掌柜……我跟娘本来准备离开溧阳,正好收到你的信,就过来临安找你了,多谢你还能记得我,能在你这做伙计,我一百个愿意。”
一旁的妇人有些难为情,说道:“我与夫家和离了,原本是要带着圆圆回娘家……”
听二人说起,许含章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蒋圆圆身材肥胖,父亲和祖父母都不喜欢她,姐妹也时常嘲笑她,唯一将她当成宝的只有亲娘姚氏。
姚氏受女儿连累,在家也不被待见,又没有儿子撑场面,总是受丈夫毒打,近日丈夫竟起了休妻另娶的心思。
姚氏也是个有心气儿的,一咬牙便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