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含章帮着铺子里忙了一会,心里却总想着公孙御生气的事情,索性回了宅子,钻进厨房打算做几样点心给他赔罪。
她动作很快,不一会就做了四样点心出来,给其他人留了一部分,剩下的全部装到陆骞先前买来的食盒里,提着到了公孙御门口。
她抬手轻声敲门。
无人应声。
她知道公孙御是在生气,便在门口说道:“是我说错了话,请你开开门,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等了一会,门从里面被打开。
许含章连忙团起一个笑容,“你饿了吧,这是我做的点心。”
公孙御没看她。
许含章只好硬着头皮解释,“刚才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真的只是开玩笑……”
公孙御听见许含章这句“我真的只是开玩笑”,脸上的神情彻底冷了下来。
她当他是什么人?
可以随便开玩笑?
许含章话说道一半,留意到他的神情,默默闭上了嘴巴,不敢再随意开口。
公孙御却回过头,两人的目光不偏不倚落在一处,相互对望着。
太阳升起,室内的光线愈发明亮起来,二人的神情落在对方眼中,清晰分明。
许含章有些受不住他的冷眼,讷讷道:“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错在哪里?”
许含章一头雾水,这话……在现代的时候都是女人问男人的吧……
而且她方才分明已经解释过了。
但对方既然问了,她只好又说道:“我刚才只是在开玩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我想着,咱们好歹认识这么久了,总不至于连一句玩笑也……”
她还没说完,就看见公孙御脸上又增了一层怒气。
她这回是真的懵了,不明白公孙御突然翻脸到底是在气什么。
这几天在光伏山上,许含章着实累的不轻,她们人手少,其他人又都不怎么熟练,她难免就要做的多一些,本打算回来好好休息一下,却没想惹怒了这尊大神。
此时她又困又倦,疲惫至极,心里便生出些许烦躁。
“你到底要我如何做才能满意?”
公孙御看着她脸上的不耐烦,神色从冰冷变成了冷漠,“你无需如何做,你我之间,出了合作,没有任何关系。”
“这么说,行宫的事你不会反悔?”
公孙御看着她,眸色深黯:“你跑来献殷勤,就是为了行宫的事?”
许含章倒是没这么想,但他这么看扁她,她索性也就点头了,“是又怎么样,你一个大男人,总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公孙御脸上的神情,越发冰寒,他转过目光,再也不看她,只冷冷说道:“我答应过的事,自然不会反悔。”
许含章觉得事情与预想的有些偏颇,她心里已经把公孙御当成了朋友,但公孙御既然如此说,大概在他心里,自己与他只是交易。
所以,她倒也不必执着。
这么想着,她声音也冷了下来。
“无论如何,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答应你的事情,我也一定会尽力做好。”
太阳的辉光越发明亮,可照在屋里的人身上,却恰好遮住了神情,许含章看不清楚公孙御的脸,低声道:“那我先出去了。”
公孙御脸上仍旧没什么波动,只是淡淡的发出一个音节,算是回应。
这副模样,分明就是故意跟她置气。
许含章也有点来脾气了。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开了个玩笑,他一个大男人何至于斤斤计较到这个地步?
“我不走了!既然你要生气,那我就在这里陪你一起生好了!”
住在同一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要是一直小心翼翼,那岂不是太累了?
许含章最受不了这种气氛,既然公孙御要生气,那她就陪着他好了!
许含章说着,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椅子上。
公孙御冷着脸,没有理会她,一直将目光放在窗外的某个点上。
此时众人都在铺子里忙碌,院子里没有人,周围显得静悄悄的。
许含章以手擎腮,用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抠着桌子上不平整的木屑。
不知不觉,困意袭来,许含章的脸慢慢滑了下去。
公孙御转过头,看着她又累又倦的模样,蹙起了眉头。
只是他刚要说话,许含章一个瞌睡,手臂一滑,竟然打翻了桌上的杯盏。
她懵怔的抬起头,就见杯子里的水流出来,将公孙御桌上摆着的纸张全都洇湿了!
“哎呀!”
她惊呼一声,起身去看,就见公孙御脸色大变。
原来那张画着双璧连环佩的纸也被沾湿了!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