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理所当然的,偷人配方被当场打死的都有。
秦英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连连点头表示没有什么疑义。
当然,许含章就算教她,也是从基础的知识开始教,不可能上来就拿配方给她调制。
一时半会,她也只能学到一些皮毛,接触的配方也是最简单的,等她能接触到高端配方的时候,许含章也早就深入了解到她的为人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
“在我这里,不怕你笨,就怕你偷奸耍滑混日子,无论你是为了赚钱还是为了自己的喜好,既然进了馥春阁,就要竭尽全力,这是为铺子负责,也是为你自己负责。如果学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不要怪我翻脸,将你赶出去,到时候可别哭着喊着说后悔,我是不会心软的。”
“我明白。”
秦英的年纪其实要比许含章大几岁。
但在许含章面前,她总觉得自己才是个小姑娘。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今天先回去准备准备,跟家里人说明情况,明日辰时,准时过来。”
“是,掌柜。”
等她们都走了,杨氏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能松口气了,她们在这,我得一直端着架子,比干活还累!”
许含章忍不住笑:“二婶,你可是东家,是老板娘,当然要端着点架子了!”
“什么东家,还不是被你强按的名头,我看我老老实实担个账房的名头就不错!倒是你这个掌柜,像模像样的!看着竟不像头一天做这掌柜。”
“咱们这小铺面,也不过勉强称一声掌柜,也不知道县城那边的香粉铺都是多大的铺面,等有空咱们应该去瞧一瞧。”
说道县城,杨氏又露出愁容,“过几日融哥儿就要随孟先生去临安县了,我这心里头,总是七上八下的。”
“二婶别担心,我打听过了,孟先生为人刚正公道,不会亏待融哥儿的。”
“可融哥儿一年的束脩就要二十两,再加上其他日常所需要近三十两!我知道融哥儿想读书,可是……我这做娘的没本事,总不能让你一个做姐姐的一直供着他……这束脩不是小数目。”
这次买宅院店铺,除了当初从老太太那里分来的五十多两,其余都是许含章这段日子卖肥皂香皂攒下的钱,但房屋过户的时候,许含章毫不犹豫的在房契上写了许修义的名字。
“大丫,你辛辛苦苦好几个月,没白天没黑夜的干活才攒下的钱,我和你二叔不能这么心安理得的花用。”
“二婶,你跟二叔也不和我一样,一直辛辛苦苦的干活吗!没有你们帮忙,我哪能这么快就攒下这么多钱买宅子!相比我只管生意的事,二婶还要操持一家子的吃喝拉撒,才是最累的那个!”
“你这丫头,竟会说这些话唬我,这做生意的主意,还有你的那些配方才是最值钱的东西,我们不过是做点力气活。”
“哎呀好了二婶,我早就说了,咱们一家人,不分你我,怎么你这么快就忘了?难不成我把你们当亲爹娘,你们却没把我当亲女儿?”
“那怎么会!二婶一直都把你当亲闺女养的!”
“那就是了,以后二婶要再跟我说这么见外的话,那咱们也分家算了!”
“别别别,二婶以后不说就是了。”
杨氏嗔怪的看她一眼,说道:“之前没分家的时候,我总想着,只要能让你们姐弟三人吃饱穿暖,少挨点打我就满足了。没想到一转眼,分了家,再也不用挨打挨骂,也能吃饱饭,还做上咱们自己的小生意了!”
说起挨打,许含章挽起袖子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疤痕,说道:“那老刁婆子下手真是狠。”
她已经将之前采来的那朵龙鳞花制成了药膏,脸颊摔破的地方涂了药膏之后已经完全好了,但手臂上和后背上的几道疤痕,因为时间比较长了,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失。
杨氏心疼的拉着许含章的手臂说道:“这道疤痕,还是你十岁的时候落下的。那年你二叔考上了童生,老太太便越发不将二房放在眼里,家里种地一向是我跟你二叔去干,她时常趁我们不在家,偷偷打骂你这个小的……”
杨氏说着说着,忍不住心疼的掉了眼泪。
“你那时候性子老实,十分胆小,挨打了也不敢告诉我跟你二叔,直到有一回洗澡,我无意中看见了……”
杨氏吸了吸鼻子,“之后我跟你二叔在家里使劲儿闹了一场,老太太这才收敛了几分,但也时常对你连掐带拧的。”
许含章闻言沉默了。
她在生气!
自从穿过来,她就忙着分家,忙着生计,该找回来的场子,难道不该找回来吗?
她是不能去打许老爹老太太,不过想到总来找茬的许二丫,许含章冷冷笑了一声。
杨氏被她笑的打了个哆嗦,“大丫,你想什么呢?”
许含章正要答话,杨记的小伙计突然跑过来报信儿,“不好了,鲍小哥儿在外面跟人打起来了!”